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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回 混沌结界证因果,凡心跃世启玄机

  无问僧告知萨沙,他所见并非幻境,而是结界。这结界的范围小得可怜,就局限在悬崖上牛头岗那百丈见方的地盘。紧挨着牛头岗后山的那片茂密蒲桃丛林,便在结界之外。不过,倘若结界内有个风吹草动,修道之人多少能察觉一二。更何况卡佳这样厉害的玄仙,此时分明感觉到结界内似有天崩地裂般的震动。

  她忧心忡忡地瞥了眼泰然自若的邬萍,又把目光转向黑妹。黑妹正全神贯注地给她们介绍蒲桃花:“蒲桃花,也叫莲雾花。别看它花期短暂,却能在最贫瘠的土地上绽放出最绚烂的生命之花。瞧瞧这花瓣,像不像天上的星星坠落在了枝头?”说着,她轻轻抬手托起一朵花,花瓣在她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在回应她的赞美。“这花不仅美,还颇具灵性。而且,它结的果是中空的,摇晃起来就像铃铛一样响,所以这果子也叫铃铛果……”

  黑妹似乎说得上了口干舌燥,拧开矿泉水瓶猛灌了一口。

  卡佳趁着黑妹喝水的间隙,指着结界里面,压低声音问邬萍:“邬太太,里面的震动,会不会……”

  卡佳的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是担心自家老公和邬萍的老公动起手来。邬萍拉着卡佳往前走,笑着打趣道:“我老公啊,就盼着跟你老公过过招,他呀,就是皮痒,就爱找揍。”

  卡佳心里暗叫不妙,她太清楚自己老公的实力有多恐怖了,只要不是终极者出手,天下能与之抗衡的没几个。可看到邬萍一脸淡定,她也不好质疑无问僧的本事,只好换了个说法:“他们要是动起手来,会不会把里面搅和得一塌糊涂?”

  黑妹耳朵尖,笑着回应:“在里面随便动手都行,我都试过无数次了!打坏的东西眨眼间就能复原!当然了,生命可不在此列,打死一条蚯蚓,那可就真死透了。”

  还真让邬萍和黑妹说中了,此时无问僧就在结界内,正怂恿着萨沙使劲揍他。

  “用力!再使把劲!”无问僧躺在藤椅上,摇着扇子,神神叨叨地抱怨,“你这个一品真仙,是没吃饭咋的?刚才吃两碗红薯糖水的劲儿都哪儿去了?这连挠痒痒都算不上啊!”

  萨沙调动浑身能量,法术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向无问僧倾泻而去。老房子早已化为齑粉,结界内一片混沌。房子、蒲桃老树、花田、牛角悬崖、灯塔——所有的一切都被打得无影无踪。半空中,唯有无问僧优哉游哉地躺在藤椅上,摇着扇子,嘴里喋喋不休,仿佛这毁天灭地的景象与他毫无关系。

  萨沙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越发卖力地施展法术。终于,无问僧感受到了一丝疼痛:“哇,这力道总算有了,不过,准头还差那么一点点,接着来!”

  无问僧依旧一动不动,任由萨沙的法术如星河倒灌般袭来。萨沙双手结印,周身灵气凝成万千符文,天雷地火、冰刃飓风交织成一张灭世罗网,将无问僧裹挟其中。然而,那些足以撕裂虚空的法术,却在触及无问僧衣袍的瞬间,化作点点萤火,没入他体内消失无踪——仿佛巨浪拍进深渊,连回声都吝啬给予。

  “你太着急了!怎么都不蓄力就发动呢?这点火星子,连我衣角都燎不穿呐!”无问僧躺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蒲扇轻摇间眯着眼剔起了牙缝。他挑出一点牙屎,放在鼻尖闻了闻,顿时皱起眉头,摇头叹气道:“这牙屎都臭得让我动容,你修炼几十年的法力,怎么还不如这一点牙屎?”

  无问僧的讽刺让萨沙瞳孔收缩,指节捏得发白。他喉间爆出低吼,眉心仙纹骤然燃烧,身后浮现九重天门虚影,每扇门扉洞开,皆喷涌出湮灭万物的混沌洪流。

  “这才像话!”无问僧猛地坐直身子,竟主动张开双臂迎向毁灭浪潮,“爽!”他哈哈大笑,“就要这种感觉!”

  萨沙七窍渗血却浑然不觉,他感觉自己正在撕裂某种枷锁——那些被“天道制约”“因果承负”压抑许久的暴戾,此刻尽数化作焚天业火。萨沙癫狂长笑,指尖凝聚出比超新星更璀璨的光点。当这道光刺入无问僧体内的瞬间,整个结界剧烈震颤——不是毁灭的震颤,而是母体子宫般的律动。

  无数金色八卦符文从虚无中重生,老蒲桃树、老房屋、花田、孝顺竹林、牛角悬崖、灯塔、野花野草,全都在刹那间恢复如初。萨沙筋疲力尽,斜斜地歪靠在老蒲桃树下。他低头看着胸口的伤痕,蒲桃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铺满他的胸膛和身体。恍惚间,他看见一株蒲桃幼苗在自己的心脏中抽枝发芽,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新生。

  几日之后,回到深圳的萨沙,在与文永承约定的日子准时赴约。两人碰头的地点,选在了明斯克号航母旅游景点旁的酒吧一条街的一家露天酒吧。这里灯红酒绿,热闹非凡,酒吧里传出的音乐和人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让两人的见面多了几分喜庆的气氛。

  萨沙要了一瓶伏特加,文永承却独独钟情于啤酒,二人便各饮各的酒。三杯酒下肚,萨沙对文永承说道:“永承兄,你不必再帮我约令师尊了,我已然见过他老人家了。”

  “哦?你是如何见到我老师的?”文永承满脸好奇,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

  萨沙便将在广州新文化馆邂逅无问僧,而后与他一同观赏紫荆花花海、樱花残影、蒲桃落花的经过,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文永承听。

  文永承听完,满是好奇地问道:“萨沙先生,但凡见过我老师的真仙,无不心神动摇、道心不稳,你怎就能够不受影响呢?我还一直为这事犯愁呢。”

  “我确实受到影响了!”萨沙仰头灌下一口伏特加,苦笑着说,“我从前一直否认自己是我老师的叛徒,可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我的道,已然彻底背离了我老师的道。”

  这段时间,维修后的明斯克号航母重新被拖回,静静地停在海边。文永承瞧着近在咫尺的航母,眉头微微一皱,仿佛从航母那边吹来的一缕热风,让他额头沁出了丝丝汗珠。他满脸歉意地说道:“萨沙先生,实在对不住了,我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我替我老师向你赔个不是。”

  “为何要道歉呢?”萨沙一脸不解,“这恰恰是我苦苦寻觅的方向,我该感恩才是。”

  “哦?”文永承只觉那原本让他不适的热风,此刻竟变得亲切起来,连额头蒸发的那点汗水似乎都缩了回去。他笑眯眯地问道:“萨沙先生能否分享一二?”

  萨沙倒也没藏着掖着,分享起自己的心得:“永承兄,你可曾发觉,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实则是跳跃式的?我们西方修道者将等级从一级划分到三十三级,给人一种晋升一级、能力翻倍的错觉,彼此间好像还能比较。但你老师的境界划分,仅有四个境界,各境界之间并无晋升关系,有着天壤之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在我们西方,凡人在神灵面前卑微如蝼蚁,谁强谁弱一目了然;可在你老师的境界划分里,神灵反倒受到诸多约束,越是强大,约束越多,唯有最平凡的凡人,方能拥有真正的自由。”

  文永承赶忙给萨沙斟满一杯酒,笑嘻嘻地拱手作揖,深深致谢:“萨沙先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深表认同、深表认同啊!”

  萨沙瞥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文永承,心里压根不信他师承无问僧,却对如此重要的道念一无所知。他又灌了一口伏特加,接着说道:“不过,你老师送了我一份大礼,如今我即便嘴里念叨我老师的名字,也不会触动老师的灵识,让他的神念入脑了。”

  说罢,萨沙嘴里反复念叨了自己老师的名字好几遍。这下可把文永承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眼睛瞪得差点掉出来。他心里清楚得很,终极者的名字可不能随便说出口,否则终极者必定立刻感应到,神念自然会入脑。要是有丝毫不敬,瞬间就能让对方变成傻子,或者抹去记忆,那可真是恐怖至极。以往要是萨沙这样做,恐怕他自己都会受牵连,被一同抹去记忆。

  “偏心!太偏心了!”文永承拍着桌子,扯着嗓子大骂,“我就知道那老头子是‘宁与外邦,不与学生’,可把我气死了!”

  瞧见文永承这副吃瘪的模样,萨沙只觉心情畅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家里,陆静一直没出声,直到文永承坐下,她才悄悄问道:“萨沙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文永承想了想,琢磨着该用什么词才能让自家老婆听明白:“他说的意思啊,就是……穷人是富人的工具,而富人不过是穷人的游戏。”

  陆静似懂非懂,反问道:“那是不是弱者是强者的工具,而强者不过是弱者的游戏,同样成立?”

  文永承一愣,没想到向来“知而不思”的老婆,竟能说出如此有深度的话,不禁赞赏道:“老婆说得很有道理!果然是悟性超群啊。”

  另一边,萨沙和卡佳回到家,卡佳也有问题问萨沙:“亲爱的,你那天跟无问僧先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卡佳问了好几次,萨沙一直只是摇头不语。今天他心情大好,终于开口道:“人类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但由强大力量搭建的世界,却因为越来越精细而显得越来越脆弱。所以,先生要搭建一个让人类可以恣意破坏和发泄的世界,让越来越强大的人类,在这个世界里重新找回自我,懂得珍惜来之不易的当下。”

  “噢……原来如此,好伟大的理想。”卡佳若有所思,但随即又问道,“可是,连终极者都无法实现的理想,他能实现吗?”

  萨沙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说,只要相信,命运就会推动理想成为未来。”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眨眼间五一劳动节就到了。李一杲对渣渣人生的开发也步入了收尾阶段。而赵雄也信守承诺,在一个月内物色到了合适的董事人选。于是,众人决定借着劳动节这天,前往对方集团总部洽谈一番。

  五一劳动节假期首日的清晨,天边才泛起一丝光亮,李一杲便如弹簧般从床上弹起,精神抖擞得好似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他扭头看向仍窝在被窝里的赵不琼,只见她慵懒地翻了个身,顺手捞过手机,便沉浸在刷视频的世界里,那模样,活像一只冬日里贪恋温暖巢穴的懒猫。

  “你先去忙你的吧。”赵不琼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仿佛从遥远的梦境中飘来,“我一会儿就起。”

  李一杲心里清楚这“一会儿”到底是多久,他只是笑着点点头,轻手轻脚地穿衣、洗漱,随后像箭一般冲进书房,开始为今天的会面做准备。没多久,他就把最新资料都传到了手机上,接着开始逐一回复QQ留言。当看到王禹翔说“HE2E上烂片时代APP的代码更新了”时,李一杲瞬间两眼放光,仿佛饥饿的人看到了面包。他迅速打开HE2E,手指在键盘上如同灵动的舞者般飞快敲击,眨眼间便沉浸其中,把时间抛到了九霄云外,就连手机闹钟震得像要炸开了锅似的,他也充耳不闻。

  赵不琼好不容易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洗漱完毕后便开始准备早餐。她熟练地煎蛋、烤吐司,还泡了两杯香气四溢的咖啡。将早餐摆放得整整齐齐后,她来到书房门口,轻声呼唤:“一呆哥,早餐做好啦,快来吃吧。”

  李一杲嗯了一声,赵不琼无奈地笑了笑,先吃了起来。

  赵不琼吃完早餐,李一杲依旧没有从书房里出来。她提高音量,再次喊道:“一呆哥,你再不来,早餐都要凉透啦。”这次,书房里终于传来李一杲的声音:“哦哦,马上就来。”

  赵不琼回到房间,换上一条洁白如雪的连衣裙,精心化好妆后走到客厅。看到早餐还摆在那里,她快步走向书房,只见李一杲正全神贯注地敲着键盘,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眼前的代码。赵不琼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天黑啦!”

  李一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吓了一跳,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道歉道:“哎呀,老婆,真对不起,我看小师弟的代码更新太入迷了,都没留意时间。”他赶忙保存好工作,在QQ上给王禹翔留了几句话,然后像饿虎扑食般跑到客厅,狼吞虎咽地吃起早餐来。

  赵不琼看着他那急切的吃相,笑着调侃道:“慢点吃,别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囫囵吞下去噎着了。”

  李一杲风卷残云般将早餐消灭殆尽,顺手扯过一张纸巾,胡乱抹了抹嘴。赵不琼利索地收拾好碗筷,迈进厨房。待她从厨房出来,瞧见李一杲还穿着那身家居服,眉头不禁微微一蹙,嗔怪道:“一呆哥,咱们马上就得出发了,你咋还没拾掇好衣裳呢?”

  李一杲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丝羞涩:“我实在犯难,不知道穿啥合适。瞅你一身素白,白衣白鞋的,我好像找不出能搭的白衣服。”

  赵不琼这才恍然大悟,赶忙奔回房间,取出一套藏青色的polo衫和一条浅灰色休闲西裤,递到李一杲跟前:“就穿这套,商务休闲风,跟我搭配起来相得益彰。记住哈,别穿运动鞋,换上皮鞋。”

  李一杲接过衣服,迅速换上。他站到赵不琼身旁,左右比划了一番,发觉确实十分般配,嘴里马上奉上赞叹:“老婆,你就是有眼光!不过,为啥不能穿运动鞋呢?”

  赵不琼嫣然一笑,耐心解释道:“虽说今天是假期,但咱们这是去广州谈商务,穿皮鞋自然更得体些。”眼见李一杲伸手准备开门,她略一思索,又追问了一句:“该带的东西都齐了不?”

  李一杲笃定地点点头:“都带好了。”

  “行,那咱走吧。”两人携手迈向电梯口,按下了下行按钮。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哟,小赵啊,你们俩今儿打算去哪儿潇洒呀?”一位阿姨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站在他们身旁问道。

  赵不琼笑着回应:“张阿姨好呀!我们去广州办点事儿,顺便溜达溜达。”几人在电梯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家常,转眼间电梯就抵达了一楼。张阿姨笑着跟他们道了别,而后走出了电梯。

  “老公,要是将来咱们有了孩子,你说请张阿姨来伺候月子咋样?”赵不琼笑着问道。

  “你拿主意就行!”李一杲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问题暗藏玄机,但还是立马给出了标准答案。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负二层。走出电梯门没几步,一辆崭新的问界M7便映入眼帘。

  说起换车这事儿,其中还有段饶有趣味的小插曲。李一杲整日里念叨自己那辆丐版豪车,简直是“破船偏遇顶头风”,毛病百出,又是漏风,又是跑偏,开起来就像在钢丝上跳舞——提心吊胆,稍不留神,说不定就得出事。

  于是,每晚临睡前,他就像个念经的和尚,在赵不琼耳边大谈特谈智能驾驶的种种好处,什么安全性高得像铜墙铁壁,省心省力如同有个贴心小秘,开车再也不用像惊弓之鸟那般担惊受怕。

  终于有一天,赵不琼听着听着,心里就有点不痛快了,半开玩笑地嗔怪道:“哟,你就光想着你自个儿那点事儿,那我的呢?”李一杲嘿嘿一笑,回了句:“你的那份,就在枕头底下呢。”

  赵不琼还以为他在打趣自己,伸手抓起枕头就要“教训”他。可当枕头一拿起来,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发现,枕头下面竟然静静躺着一套崭新的洛可可白Pocket 2折叠屏手机和蝴蝶手链套装。那手机的光泽和手链的精致,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一下子点亮了她的眼睛,这份突如其来的惊喜,如同温暖的春风,瞬间打动了她的心。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爽快答应了李一杲换车的事儿。

  两人坐进车里,李一杲轻车熟路地把手机往车机屏幕上一靠,同步好导航后,开启自动驾驶模式。车子如同一头温顺的巨兽,缓缓驶出车库,没一会儿便融入了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

  这下,李一杲终于能像个悠闲的老爷,一边惬意地品着咖啡的醇香,一边和赵不琼悠然自得地聊天,再也不用担心开车时分心了。

  一路上,李一杲就像开闸的洪水,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真我余影”系统的开发亮点,嘴里净是“世界首创”“业界领先”这类豪情万丈的话语,仿佛这个“真我余影”一经问世,就能如同孙悟空大闹天宫般,横扫千军万马。

  赵不琼当然不会对他的大话全信,但她深知李一杲就是这么个对事业充满热爱与执着的人,也正是凭借这股子劲头,他才能走到今天。虽说她对系统技术的大部分内容都一知半解,但还是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时不时点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以示赞同。为了不让丈夫扫兴,她还会时不时提几个问题。尽管在李一杲看来,好多问题简单得如同1 + 1,但他还是高兴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屁颠屁颠地给赵不琼耐心解释。

  李一杲一通海阔天空地神吹,感觉畅快淋漓,心中突然灵感如泉涌:“人性的变化可不是像蜗牛爬行那样线性的,而是像火箭升空,指数式的,甚至是像鲤鱼跳龙门那般跳跃式的。”

  可惜啊,他这句话没能被萨沙听到,不然萨沙一定会像遇到知己般,对他大加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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