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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因果织就画舫路,玄机暗藏锦鲤章

  无问僧讲故事从来不是随兴所至,他的每一个故事都如同一颗精心雕琢的佛珠,表面看似平凡,内里却暗藏玄机。他给弟子传道的方式共有三种,而这三种方式,便是他毕生修行的三大法门。

  最常见的便是讲解式传道。他会先抛出一个概念或定义,再通过具体案例让弟子们领悟其中的道理。这种方式看似简单粗暴,却如同佛门中的“戒律”,是入门弟子必经的第一关。在无问僧看来,这并非真正的传道,而是最基础的知识传授。那些被认为“愚钝”或犯错的弟子,往往会被他用这种方式“度化”。就像一盏明灯,照亮迷途者前行的道路。

  第二种方式便是讲故事。他的故事如同禅宗公案,表面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每一个故事都是一把钥匙,能否打开其中的宝藏,全凭听者的悟性。这种方式虽算是他暗中传道,却也因此成为了门人弟子眼中的瑰宝。他们会将每一个故事录音存档,回去后反复聆听、琢磨,只为从中领悟那深藏的道理。

  至于第三种方式,则是真正的传道之法。他会设局挖坑,让弟子陷入困境,在绝境中完成自我觉醒与顿悟。这种方式最为艰难,但也最为珍贵。能够在这种考验中脱颖而出的弟子,无一不是人中龙凤。而王禹翔,正是其中之一。

  无问僧讲完故事后,目光落在王禹翔身上。这位聪明伶俐的小弟子虽听懂了故事的寓意,却仍带着几分得意之色。无问僧心中一怒,当即指着王禹翔骂道:“好你个小子,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嘚瑟!看来不惩罚你是不行了。来,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用‘画舫’的‘舫’字而不用‘工坊’的‘坊’字?解释不通的话,就把你剁碎了丢下锦鲤池喂乌龟!”

  王禹翔倒也不惧怕无问僧的威胁,他微微一笑,开始娓娓道来:“用‘舫’而不用‘坊’,这其中另有深意。第一,‘坊’字代表的是固定与稳定,而咱们的短片项目恰恰相反,人和地点都在不断变化。‘舫’字则象征着流动与变化,与咱们的项目特质完美契合;第二,‘坊’讲究的是工匠精神,追求精益求精。可咱们这个项目不求完美,只图一个乐呵。‘舫’字原本就是游山玩水之用,更符合咱们轻松自在的理念;第三,‘坊’还有历史沉淀的意思,比如百年老坊,光靠历史就能唬人。咱们呢?不追求什么百年经典,只在乎当下玩家的欢声笑语。管他以后是夸是骂,咱们只管玩得开心!所以啊,‘舫’字才是咱们的最佳选择。”

  无问僧听完王禹翔的解释,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这小子脑筋转得快,要收拾他还得动点脑筋。他目光一扫,注意到思思在一旁紧张得快要坐立不安了,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他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问王禹翔:“我刚才讲的那个故事,你是不是都忘光啦?那故事里可藏着不少玄机呢,要不你也给我提炼提炼?”话音刚落,他又补了一句,“不过,佛学那套可别往上套。”

  王禹翔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无辜地说:“不能用佛学啊?那我试试……嗯……知恩图报、人生无常、因果报应……”话还没说完,无问僧就板起了脸,瞪着眼睛打断他:“停!不是说了别用佛学观点吗?枇杷啊……”

  张金枇一听,立刻轻轻拍了拍王禹翔的后脑勺,笑着说:“老师,我已经把小师弟打醒了。”又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老师修道修仙的吗?赶紧再想。”

  王禹翔苦着脸,小声嘀咕:“老师您也说过佛本是道嘛。”但很快,他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哦,对了!这个故事讲的是三大启示:得失之间的平衡、时空交错的和谐、自然生灭的超然态度。老师,这答案能给满分不?”

  无问僧心里暗暗赞许,心想能传承自己衣钵,的恐怕只有这小子了。但他脸上却装出一副怒容,恶声恶气地说:“你以为整几个高深的概念就能糊弄我?我听不懂行不行?滚滚滚,别惹我生气!”

  王禹翔一看无问僧这怒容,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知道老头子这是认可自己了。他忍不住对旁边的思思挤眉弄眼,然后拉着她往旁边挪了挪:“好好好,我这就滚!”

  无问僧也不理王禹翔,转头看向赵不琼,脸上瞬间换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不琼啊,想不想听故事啊?”赵不琼一听这话,心里也乐开了花。她知道老师刚才点拨完小师弟,现在轮到点拨自己了。她赶紧点头如捣蒜,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按下了录音键。

无问斋志异·凡·第八篇·滴水仙踪  话说滴水国,遥邈之地,有山名无问,仙观坐落于巅。仙人居此,门徒众多。一日,山下民有求于仙,言饥荒肆虐,恳请垂救。无问仙召二徒,男曰李一杲,女曰赵不琼。仙人赐仙剑一柄,布袋一只。剑能斩妖除魔,然日仅一用,力竭须待旦;袋日出一石米,亦须待旦方复。二徒各取其一,奉命下山,拯民于水火。

  李一杲择仙剑,往北方行。闻有恶霸肆虐,乘夜黑风高,潜入贼巢,斩恶霸,取其财以济难民。名声鹊起,四方来归,遂组民团,攻恶霸之家,开仓放粮,赈济百姓。

  赵不琼择布袋,则南行,至大城之外,见难民如潮。城主禁其入,虑生事端。赵不琼于荒郊置锅,取沙土炒热,化为粉尘,注水煮沸,投以大米。告饥民曰:“伐木者,得粥一碗。”饥民纷纷应命,以换粥食。

  城中富户闻讯,出观而不语,返而传言赵不琼以沙煮粥,惑乱民心。木材堆积如山,赵不琼又令难民垦荒,以粥为食;继而筑长管引水灌田,生一异种作物,名曰苦薯。分田于民,令其收割,然须缴半数为税。

  城中富户再见此景,取种归家,煮食觉味劣,遂又传赵不琼之恶。一年过去,李一杲民团声势浩大,难民相随如云。然可夺之财主日少,军师谏曰:“财主之财,皆有血腥。”李一杲以为然,遂向非恶贯满盈者伸手。

  赵不琼处,难民日增,田土将尽。乃告最早从之者曰:“归尔故乡,垦荒为生。苦薯种带去,无须缴税。然他日收成,须以半献。”难民遵命而去,一年后,悉数返赵不琼处,献苦薯之半。

  城中富户见难民皆去,出城视田,欲占为己有。赵不琼言明此乃难民所垦,难以相让。又出一物,谓之美酒,赠富户试之。富户觉味美,争购不已。然赵不琼酒不敷求,富户乃逼其交出酿酒之法。赵不琼不从,被围攻,然以仙法退之,反制城主于股掌之间。城主惧,唯命是从。自此,赵不琼以苦薯酿酒换珍宝,富甲一方。然人言其贪婪妖女,压榨穷人,恶名昭彰。

  赵不琼于居处建堡垒自卫,虽富户贫民皆不满,然畏其威,莫敢犯。李一杲则继续掠夺,凡富者,尽皆抢掠。终至赵不琼之城下,民团攻之不克,皆因城上有机关木偶,箭矢如雨,杀伤惨重。李一杲登高望之,见城上女侠,正是赵不琼。遂祭仙剑,心乱如麻,不忍杀之。思及身后难民,决心已定,终以剑自刎。

  其民见领袖死,大乱,相互残杀。赵不琼见状,厉声止之,以箭雨相威胁。众皆惧,不敢动。赵不琼乃令城主分难民于各地,以劳换食。收敛李一杲尸,置于布袋中。

  又一年余,难民问题悉解,赵不琼令之归乡。于城堡中制木偶,肖己形貌,以之与人交涉。十年之后,赵不琼返无问山,拜见师父无问仙,痛哭流涕。问其故,答曰:“师兄不忍杀我,自刎以殉道。愧对师父,愧对师兄。而山下之人,竟以妖女恶霸之名玷污师父清誉,弟子实不忍闻。”

  无问仙笑曰:“声名乃过眼云烟,何足道哉?既无玷污,又何来愧对?”遂取布袋,一抖之间,李一杲形影复出。见师父,恸哭失声,自陈过错。无问仙轻抚其顶,李一杲顿悟前尘往事及赵不琼所为,羞愧难当。转身见赵不琼,无言以对。

  自此,二徒幡然悔悟,随师父修炼,再不问世事。而滴水国之难民问题,亦成传说,流传于世。

  ......

  无问僧讲完故事,目光落在赵不琼身上,语气平和地问道:“不琼,你说说看,听完这个故事,有什么启发?”

  赵不琼刚想开口,无问僧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你先别急着说。这故事寓意复杂,先别急着表达,好好想想。想到什么就写下来。”

  赵不琼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她一边回想着故事的情节,一边轻声播放无问僧刚刚讲的故事录音。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认真思考。片刻后,她的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将自己的感悟一一写下。

  无问僧的目光又转向王禹翔:“翔子,你觉得故事里的赵不琼,是不是显得有点心黑手辣?”

  王禹翔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心狠手辣的感觉。但她毕竟是奉命下山救灾的,而且她确实做到了。手段虽然强硬,但效果却是实实在在的。”

  无问僧转头看向张金枇:“你的看法呢?从你这个故事里看到了什么?”

  张金枇微微一笑:“我看到了人性。”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人心无善恶,只有利益。善与恶的区别,往往只在于你站在哪一边。”

  无问僧的目光又落在陆静身上。陆静正托着下巴,貌似认真地盯着无问僧看。然而,无问僧从她的眼神中看得出心不在焉——虽然眼睛看着自己,但思绪早已飘到了别的地方。他摇了摇头,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

  片刻后,赵不琼放下笔,抬起头看向无问僧。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忐忑,似乎对自己的答案并不完全自信。

  无问僧微微一笑:“说说看吧。”

  赵不琼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讲述自己的感悟:“这个故事里,两位师兄妹下山救灾的方式完全不同。师兄选择了劫富济贫,而师妹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师兄的做法看似正义,但实际上充满了主观判断。他根据老百姓的评价来判断谁是恶人、谁该被劫富济贫。然而,随着救灾规模的扩大,这种判断逐渐变得扭曲。他开始不分善恶,只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这让我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通过别人的评价来判断善恶是不可靠的。这种做法不仅容易导致误判,还可能引发更大的灾难。”

  “而师妹的做法则完全不同。她并没有刻意区分善恶,而是采取了一视同仁的态度。她熬粥救济灾民,虽然粥的味道不好,但只有真正饥饿的人才会去喝。这种方式既避免了资源浪费,又确保了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能得到救助。此外,她还让灾民通过劳动换取食物,而不是单纯施舍。这种方法不仅能够维持救济的可持续性,还能培养灾民的自信心和责任感。”

  “最后一点,我觉得师妹的‘劫富济贫’方式更有智慧。她不是直接掠夺富人的财富,而是通过交换来获取资源——比如用木薯酿酒换取富人的物资。这种方式既不会引起富人的强烈反抗,又能实现资源的公平分配。相比之下,师兄那种简单粗暴的掠夺方式,反而引发了更多的矛盾和冲突。”

  赵不琼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无问僧:“这就是我的理解。或许有些地方还不够准确,还请您指正。”

  无问僧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庭院中的假山,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落寞。假山上的锦鲤池水潺潺流淌,映照着夕阳的余晖,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玄机。

  好一会儿,他才转头看向王禹翔,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你觉得这个故事里面体现了什么高科技吗?”

  王禹翔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灵光:“老师,苦薯应该就是木薯吧?故事里提到当地人原本不知道这种农作物,也不知道酿酒的技术。所以,种植苦薯和酿酒的技术其实就是高科技。苦薯虽然味道苦涩,但饥民吃了能救命;而酿出来的酒则是富贵人家才能享用的奢侈品。如果用酒来交换富人的钱,穷人就能改善生活,而不需要单纯依赖营养较差的苦薯。”

  无问僧的脸色缓和下来,微微点头:“你们都总结得不错。第一,外表看起来黑心的人不一定真的黑心,看起来善良的人也不一定真的善良;反过来也一样,黑心的人不一定做不出善良的事,善良的人也不一定不会做错事。第二,到底是自己证明自己还是让别人来证明自己,这一点一定要想清楚。自证善不如自证恶。第三,富人致富不一定是因为他们是好人或者坏人,但如果没有人致富,也就没有人能够济世救人。你们总结得都不错,但这些都是普适性的道理。”

  说到这儿,无问僧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他指着庭院中的假山瀑布,眼神中带着几分深邃:“你们看这些假山瀑布,马上就能看出是假的;你们听别人讲新闻时,也会下意识地去验证新闻的真实性;你们听别人讲案例时,也会探究案例是否真实。但是,当你们听到一个故事时,因为故事本身就是虚构的,你们就会默认虚构的故事中的道理是正确的。实际上,故事这种形式本身就具有巨大的欺骗性。”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这个故事是我讲的,难道你们就没想过,即使我讲的故事中的道理也可能是假的、有毒的?是我故意捏造出来误导你们的?唉……其实,每一个故事都是毒药,不同的解读会让毒性不同。所以,你们首先要质疑的不是故事说了什么道理,而是要质疑故事本身的立论是否正确。然后回到故事发生的场景去代入,品味故事中复杂的人性。”

  无问僧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叹:“比如,为了救一个人而牺牲整个城市的故事,可能很感人,也可能启发人的善良,但这样的故事本身就是有剧毒的。所以,要用最大的恶去质疑虚伪,才能找到最大的善的方向。记住,你们连我都敢胖揍,为什么就不敢质疑我讲的故事呢?哼!”

  众人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惶恐之色。他们从未尝试以恶意去揣测自己的老师,此刻被无问僧一番教训,都不敢吭声。

  见众人沉默不语,无问僧顿时来了兴致:“翔子,是不是一呆哥不在,你就变得不敢反驳了?”

  “谁说的!老师,我这是给你面子才不反驳而已。”王禹翔顿时也来了脾气,“你讲了一大通,那到底你讲的故事有没有问题?我看就没啥问题啊!你以为我们就不会判断啊?”

  “咦?还真的会顶嘴?”无问僧顿时笑逐颜开,“既然你会顶嘴,那今天就算放过你了。”

  无问僧收回目光,转向赵不琼,语气温和地说道:“不琼啊,这个故事你回去想一想,你做错了什么?我说的不是你个人,而是你作为师妹这个性别角色,做错了什么。你不用回答我了,你回家跟一呆哥讲讲,你们俩自己去理解吧。”

  赵不琼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知道无问僧的话总是意味深长,但此刻却一时难以捉摸其中深意。她低下头,轻轻点头应允。

  无问僧抬头望向天色,见夕阳西斜,便站起身来。他转头看向王禹翔,语气中难得地透露出一丝温和:“翔子哥,故事里的真正高科技其实是仙器和仙法,那可是高到没边的高科技。但你却把它们忘了,只记得能造福民众的木薯种植技术和酿酒技术。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心里有数。”

  王禹翔迎上无问僧那锐利的目光,瞬间感受到一股汹涌的杀意扑面而来。他心中豁然开朗——原来,真正的高科技,藏在那不为人知的杀人技中!没有杀人技作为支撑,任凭你计谋再巧妙,也只是徒劳无功;任凭你科技创新如何炫目,终究只能成为他人菜单上的佳肴!

  无问僧轻轻瞥了王禹翔一眼,随即转头望向赵不琼,语气愈发温柔起来:“不琼啊,你是不是想说,故事里的师妹其实不该和师兄分道扬镳,而应该坐下来好好商量,携手合作?这样一来,后面那场差点无法收拾的悲剧或许就能避免了。要不是他们俩的师父法力通天,恐怕师妹回去后,故事里就得添上一笔她殉情的桥段了,那可真能赚人眼泪啊。不过你得记住:我宁可听你们讲那些腹黑的故事,也不想听什么感人肺腑的段子。感人的故事,留着梦里听听就算了。”

  无问僧手指轻轻一点大门,哈哈大笑起来:“好啦好啦,你们今天表现得不错,值得我亲自动手把你们轰走。现在,都给我滚蛋吧!滚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众人一听这话,都忍不住哄堂大笑。他们心里明白,从这一刻起,无问僧是真正认可了他们的努力:广州滴水岩影画舫服务有限公司的项目,终于得到了老师的首肯!于是,大家纷纷站起身,一个个跟无问僧道别,然后满怀激动,兴高采烈地离开了翰杏园。

  无问僧轻轻合上了门扉,目光穿过静谧的庭院。一抬头,便见那高大的白玉兰树傲然挺立。说来也巧,一朵洁白如玉的兰花,慢悠悠地飘洒而下,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他的头顶上。他轻挠了挠头,将那朵兰花轻轻摘下,移至鼻尖,深吸一口那清雅的香气,脸上露出一抹陶醉。

  他微微颔首,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广州滴水岩影画舫服务有限公司的名字,嗯,可谓‘滴水穿石一纪透,无问斋中廿四立’,虽然时间长了点,不过也刚刚好!要不,咱也得来点儿文艺范儿,闷骚一把,是不?”

  他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随即朗声吟咏起来:

  无问七子初开张,有名万物生四方。

  滴水穿岩映浮生,画舫轻摇荡时光。

  故星晨曦启仙梦,龙蛇笔走故事长。

  无问斋中廿四立,卑鄙真我弄锦章。

  吟诗落毕,无问僧脸上浮现出得意的贼笑,摇头晃脑地自我陶醉一番,才一路迈着轻快的步伐向饭厅走去,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似乎是刀郎的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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