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杲看完王禹翔写的故事,不禁皱了皱眉头,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文艺气息简直要从纸上溢出来。他摇着头,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小师弟啊,这故事是你写的?倒也不必谦虚,情节倒是颇有几分引人入胜之处。“说着,他故意夸张地啧啧两声,“尤其是那文化与情感的交融,怕是要让读者们叹为观止了吧?“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又继续说道:“话说回来,若是想在途中寻找些创作灵感,倒有几个地方值得一去。“他伸出手指,在空中点了点,“浣花溪畔的杜甫草堂、雄浑壮丽的嘉峪关、气吞山河的万里长城、风沙漫卷的香妃墓,还有那诸葛卧龙长眠的武侯祠......这些地方,确实都是难得的灵感源泉。“
李一杲转头看向思思,笑着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先去这几个地方看看?“
思思撅起小嘴,一脸的不情愿:“我才不去呢!“她这话刚出口,旁边的陆静忍不住笑,赶紧掏出手帕捂着嘴,肩膀不住地颤抖,一边笑一边向李一杲解释道:“大师兄啊,您可知道小师弟有多有趣?他居然想让思思去扮演一只小白兔!喏,连兔子的道具都已经准备齐全了......“
李一杲和赵不琼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思思身着兔装、蹦蹦跳跳的模样,顿时也跟着陆静,笑作一团。陆静原本已经努力忍着笑的,此刻见看着他们笑得如此开心,也干脆不再强忍,放声大笑起来。
思思见状,小脸微微发红,嘴撅得更高了。她假装生气地啐了一口:“你们还笑!“
王禹翔连忙上前一步,轻轻搂住思思的肩膀,用哄孩子般的语气说道:“好思思,别生气啦。咱们依你,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好不好?“
思思其实并无真气恼之意,不过是想撒撒娇罢了。她思索片刻,忽然破涕为笑,对王禹翔说道:“翔子,不如这样......“她狡黠地眨了眨眼,“你去找一只真正的兔子来当我的小宠物。我呢,则要化身一位下凡的仙女,专门考验你一番。让这只兔子来做监督官如何?这样一来岂不是妙趣横生?“
王禹翔闻言眼睛一亮,连连拍手称妙:“这个主意实在是太棒了!“他转头看向仍在开怀大笑的三人,故意板起脸来,哼了一声,“大师兄、四师姐、小师姐......你们笑够了吗?笑够了就快快过来帮忙吧!“
李一杲这才收敛起笑容,正色问道:“小师弟啊,思思的故事你是怎么构思出来的?要不我们也听听她的想法?然后再合计合计该去哪里逛逛......“
王禹翔轻轻“嗯”了一声,嘴角那一丝笑意,像调皮的小精灵,怎么都藏不住。“行嘞,我这就把思思的故事发出来,让大伙开开眼。”话还在舌尖打转,思思就不乐意了,她像只炸毛的小猫,“哼”了一声,伸出手像道屏障般拦住王禹翔,坚决不让他发。
紧接着,她像只温顺的小鹿,转向赵不琼和陆静,声音甜得仿佛能滴出蜜来:“四师姐、小师姐,你们可千万别信他的鬼话,我呀,其实啥故事都没写。你们快帮我跟大师兄说说,翔子这家伙又在耍心眼儿啦。”
李一杲瞧着思思这副模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瞬间就猜到,这俩人肯定都偷偷写了故事,八成是思思觉得自己的故事跟王禹翔的比起来,就像黯淡的星星碰到了璀璨的月亮,所以才死活不想让王禹翔把她的故事摊在阳光下。这么想着,他赶紧给赵不琼使了个眼色,那眼神里的意味,就像暗语般。
赵不琼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一下子就懂了李一杲的意思。她轻轻凑近思思,声音压得低低的,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故事里是不是得把网师园的古韵、西湖的温婉、日月潭的秀丽、侗族千苗古寨的神秘、白族村寨的质朴,按顺序编进去呀?”
其实思思确实写了一段故事,只是她从未接受过写故事的系统训练,和王禹翔站在一块儿,那水平差距就像鸿沟一般明显。她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来给大家看。这会儿听赵不琼这么问,她忙不迭地点头,像个讨糖吃的孩子,搂住赵不琼的腰,娇声撒娇:“听翔子说,你们无问七子入门都得会讲故事,四师姐你肯定是讲故事的大行家啦,你就帮我编这个故事好不好嘛,好不好呀?”
赵不琼看着思思那娇俏可爱的模样,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拂过,涌起一股浓浓的宠溺之情。她的目光先落在陆静身上,又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李一杲。李一杲瞧见这眼神,赶紧摆摆手,脸上露出一副苦瓜相,苦笑道:“媳妇儿,这事儿可得拎清楚喽。我就是个搞工科的糙汉子,讲点大道理的故事还勉强凑合,要是讲爱情故事,那简直就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你可千万别指望我啦。”
陆静则笑意盈盈地点点头,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那咱们一起写吧。”赵不琼听了,目光温柔得如同月光洒下,轻声对思思说道:“好,我们帮你编这个故事。”
众人在湖边觅得一座六角亭坐下,开始天马行空地构思如何将网师园、西湖、日月潭、侗族千苗古寨、白族村寨这几个地点串联成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春日的阳光温柔得如同小猫的绒毛,斜斜地洒在亭子的飞檐上,为这方寸之地镀上一层金边。头顶偶尔飘过的云彩,在湖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是大自然在为他们的创作打气。
起初,思思也兴致勃勃地加入讨论,但很快便发现自己跟不上众人的思路。她索性转过身去,趴在美人靠的护栏上,托着腮帮子,望着湖水默默出神。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天空的湛蓝与云朵的悠闲,宛如一面天然的画镜。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细细密密的涟漪,像是大自然在轻轻呼吸。
一对鸳鸯悠然自得地在湖中徜徉,雄鸟的羽毛鲜艳得像是画家精心调配过的颜料,雌鸟则温顺地跟在身后。它们似乎察觉到了亭子里的热闹,便缓缓游近,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群人类。雄鸳鸯率先抵达亭边,伸长脖子,用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众人,那神情既天真又机警,仿佛在研究这个陌生的世界到底是何等模样。雌鸳鸯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与伴侣并肩而立,共同观察这人类的世界。
这一幕恰好被思思收入眼底。她轻轻打开包袋,取出一包小鱼干,小心翼翼地撒了一条在湖面上。雄鸳鸯眼尖,立刻发现了这些美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迅速游了过去。它的动作优雅得不可思议,喙尖轻轻一啄,便衔住了鱼干,随后囫囵吞下,那份专注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雌鸳鸯见状,也游了过来。它先是用喙轻轻蹭了蹭伴侣的羽毛,随后满怀期待地望着思思,仿佛在请求一份属于自己的美味。思思心中一软,又撒了几条鱼干在水中。两只鸳鸯在湖面上欢快地啄食,动作整齐划一,宛如一支默契的双人舞。阳光洒在它们的羽毛上,折射出璀璨的光泽,仿佛两朵在波光粼粼中绽放的花。
思思看得入了神,眼中闪烁着少女特有的纯真与感动。她仿佛从这对鸳鸯身上看到了爱情最本真的模样——无需华丽的言辞,无需刻意的讨好,只需心有灵犀一点通。她们之间的默契与温情,在这湖光山色之间显得格外动人。
王禹翔跟个猫似的,悄无声息地溜过来,一屁股挨着思思坐下。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门:“嘿,你猜猜,这俩谁是公的,谁是母的?”
思思斜睨了他一眼,随手一指那羽毛鲜亮得跟抹了油似的鸳鸯:“瞧这架势,指定是公的。”她眼珠一转,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我刚扔了块小鱼干,那公的跟抢食似的,一口就吞了。我这心里不平衡啊,又给母鸳鸯扔了一块,这回公的倒挺有风度,没去抢。不是都说鸳鸯界,公的对母的呵护备至嘛,今儿这是咋回事,反过来了?”
王禹翔宠溺地刮了刮思思的鼻尖,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傻样儿,这事儿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再扔一块,咱接着瞧。”
思思麻溜地掏出另一块小鱼干,冲着离公鸳鸯远点的地方一抛。那公鸳鸯只是叫唤了几声,跟个老成的智者似的,压根没急着扑过去。反倒是母鸳鸯,优哉游哉地游过去,轻轻松松就把小鱼干叼起来,那享受的小模样,仿佛在说:“这美食,我先干为敬。”
思思眼睛瞪得溜圆:“哎?你咋就知道这回公的不抢呢?”
王禹翔摊了摊手,笑得一脸嘚瑟:“原因嘛,可能有俩。一是这俩鸳鸯估计是‘新手’,头一回碰上这小鱼干,拿不准能不能吃,公的就先当‘尝鲜先锋’。二是啊,说不定公的刚干了啥体力活,饿得前胸贴后背,这食物一来,先填饱肚子,关键时刻才有劲儿护着媳妇儿。不过呢,正常情况下,公鸳鸯都是先警惕四周,让老婆先吃。当然啦,这母鸳鸯也不是贪吃的主儿,俩人肯定得互相分享。”
思思小嘴一撅,满脸质疑:“你骗人!我在广州万顷沙那湿地公园见过的鸳鸯,那叫一个能抢,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王禹翔嘴角一扬,眼神里满是调侃:“那些啊,都是被惯坏了的‘富贵鸳鸯’,天天有人伺候着,不愁吃喝,性子都野了。咱眼前这对,那是‘野生派’,没人宠着,还得在这自然环境里闯荡,能一样吗?”
思思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似是接受了这歪理。她眼珠子一转,又指向不远处正凑一块儿嘀咕的赵不琼三人:“话说,你怎么不跟他们一块儿写故事呢?”
王禹翔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身子往思思这边凑了凑,小声逼逼:“咱这故事大纲都搭得差不多了,他们现在正抠细节呢,看这架势,估摸着快大功告成咯。”
在这热闹的编故事氛围中,思思和王禹翔置身事外,李一杲也没掺和。此刻,他直勾勾地盯着湖面,眼神空洞,看似在欣赏湖景,实则心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一门心思扑在无问僧那套“场景生态商业模式分析法”上,其中有个故事,就像一把尖锐的锥子,直直地戳中了他的心。
故事里有个创业小哥,他一门心思琢磨着搭建个平台,想着既能帮美容院拉来顾客,又能免费给店员做培训。这美容院平日里最头疼的两大难题,要是有人主动帮忙解决,那可不就是妥妥的大善人嘛!他以为这样就能够弄来无数客户,于是,小哥满怀壮志地跑遍了大大小小好多美容连锁公司,可现实却像一堵冰冷的墙,把他撞得头破血流。最后,也就勉强搞定了几家冷冷清清的夫妻店,那生意冷清得就跟寒冬腊月里的枯树枝,毫无生气可言。
你说这小哥创业,到底错哪儿了呢?嘿,答案很明显,错就错在他压根不懂“场景生态”!那“场景生态”到底是个啥?故事里没多啰嗦,只说着小哥读完“场景生态商业模式分析法”,瞬间就像被点了穴,一下子开窍了。从此,生意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路飙升,最后还成功上市了。这小哥也是个妙人,成功之后总结出一条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金句:“别当好人,得当有原则的‘坏人’!”
李一杲的脑袋里像有一团乱麻,一直在纠结这小哥到底是怎么咸鱼翻身的。想来想去,他终于一拍脑袋,想明白了:刚开始,小哥凭借一张巧嘴,把老板哄得晕头转向,老板激动得直拍大腿,觉得这主意简直绝了。可这事儿再往下推进,高管们可不乐意了。他们心里直犯嘀咕:这不是明摆着说我们培训没水平,客户也搞不定吗?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如此一来,执行就变得拖拖拉拉,效果自然一塌糊涂,高管们直接给小哥的项目判了“死刑”。
那小哥后来是怎么扭转乾坤的呢?肯定是在暗地里偷偷耍了手段,把高管和手下那帮员工都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而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大家就像在一个神秘的“黑箱”里活动,彼此都蒙在鼓里。等把这些人都搞定了,小哥这才又去搞定老板。老板哪里知道他背地里已经把员工们都安抚好了,一签合同,发现项目进展快得离谱,效果也是好得没话说,还以为这是小哥的独门秘籍呢,忍不住大声赞道:“厉害!太棒了!”接着就毫不犹豫地续约了。
李一杲心里暗自吐槽:哼,这个分析法肯定藏了另一半的秘密!还有个分钱的高招,让那些小员工也能偷偷分到好处!不过,李一杲觉得自己已经摸透了这其中的门道。他心想:设计商业模式的时候,就得先把场景里的人都当成坏到骨子里、心黑手辣的角色,然后再搭建一个神秘的系统“黑箱”,把他们巧妙地串联起来。这招,真是够绝的!虽然够阴险,但李一杲却忍不住在心里直呼:“我喜欢!”
李一杲觉得自己已经参透了“场景生态商业模式分析法”的真谛,可对这个名字却不太满意。他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心里给它魔改成“极端丛林法则下的场景生态商业模式分析法”。新名字一出来,李一杲心里美得都快冒泡了,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李一杲这边笑得正欢,那笑声就像一颗炸弹,“轰”的一声,把赵不琼给惊动了。赵不琼风风火火地走过来,抬手就是一记“旺夫”的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打得李一杲一个激灵,刚刚还肆意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就在这时,陆静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王禹翔和思思身边,笑着说道:“小师弟,咱们的大作已经完工啦,直接传你手机上喽!”
王禹翔正和思思你侬我侬地黏在一起呢,听到这话,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么快?该不会是为了赶时间,质量不过关吧?不过,他表面上还是很淡定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嘞!”然后麻溜地掏出手机,快速浏览起故事内容,还不忘顺手转发给思思。看着看着,他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哇塞,太棒了!”接着就情不自禁地念出声来,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
无问斋志异·凡·第六篇·书生花妖 王禹翔避世于武侯祠之侧,栖身于一古朴大院,已逾半载。月圆之夕,皎洁之月如银盘高悬,清辉遍洒,照临宇翔之面,其目含忧带盼。翘首以盼白兔之至,然时至夜半,玉兔无踪,沉吟半响,题诗一首:
月华皎洁照孤舟,玉兔无踪人独愁。
夜半梦回思往事,心中犹记旧温柔。
诗成,便觉昏昏欲睡,趴伏书案之前,渐入梦境。梦中,白兔飘然而至,鞠躬为礼,出人意料地口吐人言。
兔言:“吾乃思思仙子之灵宠,每次前来,皆是仙子附身。前几日,有大鱼妖挑战思思仙子,双方激战,仙子不敌,被大鱼妖掳走。吾跟踪至苏州一处名为渔隐园的地方,见仙子被关在水牢之中。大鱼妖赴友人之约饮酒,吾趁机潜入,找到水牢。仙子嘱吾告知你,她唯一的友人便是你,希望你能请来法力高强的得道高僧,救她出牢狱。”
王禹翔从梦中惊醒,心中焦虑万分。他乃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何以救得仙子?忽地,他想起了自己的恩师无问仙,乃是归隐之前的剑道宗师。于是,他立刻前往无问山,恳求恩师出手相助。
无问仙听后,掐指一算,道:“思思仙子乃你前世庭院中所种茶花树修炼成花妖,如今寿元已尽。若要救她,你需以寿元相抵,她活一日,你便减一日寿元。你,可愿救她?”
王禹翔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无问仙随即祭出一枚剑丸,抛向空中,口中念道:“疾!”剑丸化作一道流光,载着王禹翔飞向了天际。
刹那之间,他们便来到了一座庭院的上空。无问仙大喝一声,将剑丸丢下,化作一张剑网,兜头而下。庭院中的鱼妖虽然奋力反抗,但终因法力不济,被无问仙轻易拿下。
无问仙轻轻一推,王禹翔便跌入庭院的水池中,吃了几口水后便沉入水底,昏迷过去。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仙女和那只雪白的兔子。仙女柔声问道:“相公,你醒了?”
原来,无问仙收走鱼妖后,水底的牢笼便自动打开,思思仙子趁机逃了出来。她看到王禹翔沉入水底,立刻将他救起。
自此以后,王禹翔与思思仙子结为夫妻,在这院子里定居下来。每当思思仙子回想起那从天而降的恩人,她都会感慨万分。为了感谢无问仙的救命之恩,她便将这座庭院改名为“网师园”。
夫妻恩爱共渡三载,忽一日,僧人化缘至门,思思仙子赠以十金,僧退还,言但求食足矣。王禹翔闻之,自厨房取残羹与之。思思仙子阻之,亲为烹饪。饭熟菜香,奉于僧前。僧食毕,顾思思曰:“汝本死人,以相公寿元续命,汝活一日,相公减寿一天。”思思仙子大惊,问:“如何是好?我愿赴死,以延相公之寿。”王禹翔知其然,但不愿独活,愿与妻共赴黄泉。然思思仙子劝之,能共享半生,已心满意足。
僧人道:“汝夫妇情深,吾有一法,可让你们经历三生劫难,需历无尽痛苦,然可得三生缘分,汝愿否?”夫妻二人执手相视,共赴苦难,愿受此法。
僧言:“月圆之夜,至杭州西湖段家桥,持此伞候雨,雨过天晴,汝等劫难即始,劫尽则终。”言罢,飘然而去,留一铁骨大伞于地。
夫妻二人遵嘱,手牵手至西湖段家坝,候月圆之夜。及至夜半,雷电交加,大雨倾盆。闪电击中铁骨大伞,伞化轻烟消散,段家坝轰然而断,思思仙子亦应声而倒,王禹翔心急如焚,抱起思思仙子疾奔市中,遍寻名医。名医皆摇头叹息,言思思仙子病入膏肓,实乃亡人,无药可治。
王禹翔与思思陷入绝境,御医方鹊忽至,谓之道:“若欲救思思仙子之命,非求助于无问仙不可。”宇翔闻言,惊愕失色,曰:“无问仙乃吾师也,然吾仅知其儒剑之道,未知其亦通医术。”方鹊曰:“无问仙成仙前,曾为儿科郎中。因遭人掠夺家财,无力再行医。遂苦修剑术,终以剑道证仙。然其医术未忘,若得其助,或可救思思仙子。”
宇翔又问:“吾妻乃女子,儿科郎中岂能医治?”方鹊曰:“思思仙子之疾,乃神魂受损。神魂为先天之物,儿科郎中深谙其理。故无问仙或有法治之。”
王禹翔闻言,急赴无问山,跪求恩师,无问仙曰:“一者,赴台湾海峡,至日月潭,浸你妻之体于潭水七七四十九日,得日月精华聚体。二者,寻日月两族聚居之地,得村民之心,开祭坛祭拜七七四十九日,聚日月灵气聚魂。三者,待魂魄重聚,新生命成,不再剥夺你寿元。”
王禹翔拜谢恩师,辞别下山。租舟渡海,历经艰险,至日月潭,置思思仙子于潭中浸泡。四十九日后,思思仙子肤色渐润,然仍昏迷不醒。
王禹翔复乘舟归至杭州湾,四处访寻日族与月族之踪迹,然世人皆茫然无知。王禹翔心想,天下之大,终有日族月族之所在。遂买马车,餐风露宿,遍访名山大川。历三年有余,至云贵高原,见当地人以溜索往来于险峻山崖之间。一日,王禹翔见一老汉悬于溜索之中,所依之树摇摇欲坠。王禹翔大惊,急下马车,置亡妻于路旁,驱车直奔树下,以车顶住。树倒,车毁,溜索剧震。老汉借势飞跃,安然落地。
老汉拱手致谢曰:“公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敢请至敝村一叙,共饮一杯。”王禹翔答曰:“多谢老丈,然吾有要事在身,须带吾妻寻找日族月族,以治其神魂之疾。敢问老丈,此地可有日族月族之踪迹?”
老汉闻言,蹙眉思索,乃曰:“吾未曾听闻日族月族之名。然吾族信仰月神,或有公子所寻之物。”王禹翔闻言心动,想或此即月族乎?遂抱疾妻,随老汉至其村落。
村落依山傍水,千户苗寨,蔚为壮观。老汉引领王禹翔至寨中大殿,乃自称为大祭司。王禹翔恭敬地将妻置于地上,请大祭司检视。大祭司沉吟良久,乃曰:“吾族可举行月祭,凝聚月之精华,或有助于公子亡妻之疾。”
王禹翔闻言大喜,叩谢不已。大祭司遂命族人准备月祭事宜,王禹翔亦随祭司习仪。祭典盛大而神秘,月华如水,洒落寨中。王禹翔心怀虔诚,默默祈祷。
祭典终了,大祭司谓王禹翔曰:“月之精华已凝聚于此符箓之中,公子可带之归去。然吾须告诫公子,此符虽有神效,亦非万能。公子仍需悉心照料亡妻,以诚心感动天地,方能使她苏醒。”
王禹翔既知侗族为月族,复思日族必有他名。乃问大祭司曰:“此间可有信奉日神者乎?”大祭司答曰:“信奉日神者,白族为最。彼等居于西千里外,有美湖名洱海,又有雪山苍山,壮丽非凡。日光照耀雪山融水,即日神之精华也。”
王禹翔闻之,大喜过望,遂辞别村民及大祭司,负思思仙子于马背,向西而行。越山涉水,历一月之余,终于遥望大雪山。心信此即所求之地,妻子重返阳间之望在此。
至山脚下,但见湖波浩渺,湖畔古城巍峨。王禹翔随人众入城,问之,乃知为大理古城,居民多白族。访城主,述其妻子之病,城主亦感动,然曰:“我族无祭祀,唯蝴蝶漫天时,日神精华方至。”宇翔问:“蝴蝶何时漫天?”城主曰:“此难定也,或一年,或数十年。”
宇翔亦不失望,负思思仙子至苍山下,观泉水潺潺。思曰:“蝴蝶所喜何物?”乃于泉水旁筑小屋,安顿思思仙子,四处寻觅。见蝴蝶所栖之花,皆移植屋旁,以泉水灌之。日复一日,屋旁花种愈多,色彩斑斓。春至,蝴蝶纷至,采蜜于花。
宇翔精心灌溉,照顾思思仙子,不觉已过十数年。一日,有少年来至屋外,见花丛,步入。宇翔惊喜,邀其入座,述与思思之事。少年聆听津津有味,问地名何?宇翔思之,此地原无名,然愿蝴蝶飞舞,遂名之曰蝴蝶泉。
少年颔首,唇边逸出一抹淡雅之笑,娓娓而道:“蝴蝶泉之名,宛若诗中之仙,清泉涓流,美矣。然若无彩蝶蹁跹,泉之韵味,岂能完美?”言罢,轻捧泉水,啜饮之间,赞不绝口:“泉水之甘,犹如琼浆玉液,清冽之中,尽显天然之味。愿君守护此泉,使其永葆清冽之姿。”
言罢,少年昂首向天,口中泉水喷薄而出,化作万千缤纷之蝶,翩翩起舞。蝶翼轻展,色彩斑斓,犹如天地间的精灵,在花丛间穿梭,翩翩起舞,舞姿婉约,飘逸动人。
王禹翔目睹此景,心潮澎湃,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转身欲向少年致谢,然而少年已化作一缕清风,飘然而去,踪迹难寻。忽闻一温柔女子之声,轻轻吟咏:“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王禹翔回首望去,只见思思仙子从屋中款款走出,仰望苍穹,眼中流露出无尽的赞叹。
自此,蝴蝶泉之名传颂四海,王禹翔与思思亦终得团圆。此乃日神之恩泽,亦是王禹翔之诚心所感。天道昭昭,善恶有报。王禹翔之事迹,犹如璀璨星辰,照耀后世,成为千古流传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