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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回 向天讨得雨消停,无问移局定未央

  黄历4673年至4693年间,这二十年光阴,如同一场漫长的马拉松,跑出了龙国围棋界的一段传奇。话说那时节,大学生们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把围棋当作了安身立命的学问,又当作了谈情说爱的工具。棋盘上杀得昏天黑地,棋盘下谈得风花雪月。聂旋风、马先锋之流,倒也罢了,最可笑的是那些愣头青们,动不动就要比划比划,仿佛下一盘棋就能赢回唐朝去似的。

  赵雄就是这帮愣头青里的异数。他下的棋,走位生猛得很,就像一阵雷声,轰隆隆地就把对手的阵脚给震散了。可惜那个年代的赵雄们有个毛病,赢了棋就得意忘形,输了棋就垂头丧气。转眼到了无问僧读大学的时候,棋风绵密细致得紧,就像江南的春雨,一滴一滴地渗透进人家的心里去。他那手小目开局,走得那叫一个韵味十足,让人看了直感叹:这小子怕是要成精了吧!

  转眼到了4713年,围棋界来了个AI“绝弈指导“,这东西一出来,可把一干老棋迷吓得不轻。原先那些靠感觉下棋的老江湖们,一个个都成了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你瞧那顶尖高手们,对着棋盘直勾勾地盯着,生怕错过了AI的一招半式。有人说这是围棋的春天,也有人说这是围棋的末日。反正呢,大家伙儿都学着跟机器对话去了。

  要说这李一杲下围棋啊,可是赶上好时候了。他那棋风,说是人机结合吧?其实是机器带着人在飞。可惜这小子有个臭毛病:平时不下棋的时候,说的话跟放屁似的;一到下棋的时候,那脑子就跟开了窍似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赵雄、无问僧、李一杲这三个主儿,虽说都是业余选手,但那股子认真劲儿可是没得挑。赵雄像一头蛮牛,无问僧像一只灵狐,李一杲则像一架精密的仪器。他们三个的围棋故事,就像是围棋史上三块小小的石子,虽然不起眼,却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出了独特的光芒。

  当李一杲看到无问僧的回复时,他那只悬着的心才算稍稍落了地。这小子素来是个急性子,当下便把自己关在屋里,开始了新一轮的“自我修养“。说是备战,其实也就是对着手机上的野狐围棋APP使劲折腾。要说他这两年也没少下棋,可惜都是些不咸不淡的瞎猫碰老鼠。下完了还得请“绝弈指导“这位AI老师给批改作业,好歹也算混了个及格分。

  这一回可不同了。陆静那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他。这小子当即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先从最基础的定式和死活题做起,打牢地基再说。于是乎,他开启了“手机不离手“模式,在野狐围棋上连轴奋战了整整两天。吃饭的时候还在看谱,睡觉的时候还在想棋,简直要把自己修炼成一个围棋版的“扫地僧“。

  等到觉得自己有两下子了,这才腆着脸让赵不琼给赵雄发了条消息:“老爸,一呆哥最近棋艺可是突飞猛进啊,上次输给您实在是不甘心。现在自认能打赢您了,明天有空比划比划不?“

  这话说得倒是轻松,谁想赵雄那边几乎是秒回:“有!“

  这下可把李一杲惊到了。他暗自忖度:“看来老一辈对围棋的痴情,果然是跟我们年轻人追游戏那股疯劲儿有一拼啊!“

  第二天一大早,李一杲两口子便屁颠屁颠地赶到了赵雄家里。这一战打得那叫一个热闹非凡。李一杲虽说输多赢少,但终究还是讨了个便宜回来。只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这赵雄的棋风跟以前大不一样了,走位那叫一个冷静无情,简直像是个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围棋杀手。

  “爸,您这是也开始研究AI棋路了?难不成是跟'绝弈指导'学的?“李一杲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赵雄正杀得兴起呢,听他这么一问,反倒哈哈大笑起来:“我新近置办了一件宝贝,至于是不是用了绝弈指导的棋路,我也不好妄加揣测。“

  说着,他兴致勃勃地带李一杲进了书房。这一进去可不得了——书房里头摆着一台锃亮的围棋棋盘,旁边还杵着个精密的机械臂。赵雄每下一子,那机械臂就赶紧跟上,动作利索得很。这玩意儿可不是一般的高科技啊!

  李一杲这下算是明白了:原来赵雄这老家伙早就不甘寂寞,给自己找了个AI棋手当陪练。这下可好,两人的棋艺都沾上了AI的仙气,一个走位冷静如冰山,一个算路精准似电脑。

  两人重头再来一局。这一回可就热闹了,俩人你来我往,杀得昏天黑地。到了中午饭点都不想起来吃饭。赵不琼心疼他们两个,端了盒饭来喂他们。这俩棋痴就着棋盘边吃边下,倒也吃出了几分趣味。

  到了最后关头,赵雄这边占了些便宜。可谁想他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关键时刻下了个臭棋。李一杲眼疾手快,趁机翻了盘。

  赵雄自然是不服气,直嚷嚷自己那步棋是“盲棋“不算数。李一杲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暗自发笑:“老爷子这犟脾气倒是跟当年的我有得一拼。“

  于是乎,他顺水推舟地提议道:“爸,咱们俩也算是棋逢对手了。不过离真正的高手还差得远呢。要是咱俩能强强联合......“

  赵雄一听,眼皮子一抬,斜睨了李一杲一眼,慢悠悠地开口:“哦?你小子这是搭上高手的线了?说来听听,让我瞧瞧你的眼光到底有几分火候。”

  李一杲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一脸兴奋:“爸,您真是慧眼如炬!这位可是大神级别,当年在商界那是风生水起,后来还著书立传,现在虽然归隐了,但徒弟满天下。下围棋是他的心头好,棋艺高得能让人掉下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切磋切磋?”

  赵雄一脸狐疑:“这么厉害?商圈里有点名头的我都知道,说说,他大号叫啥?”

  李一杲连忙摆手,一脸神秘兮兮:“爸,这可不能说。除非咱爷俩真能把他给赢了,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他是谁了。我保证,这事儿绝对不骗您,不信您问不琼。”

  赵雄转头看向女儿,赵不琼赶紧附和,举手发誓:“老爸,真的,我们真没骗您。骗您我就是……就是那个属啥的,哦对,属狗的!”

  赵雄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赵不琼赶紧趁热打铁:“老爸,我都给您安排好了。3月3日上午11点,石岩湖温泉度假村,一挑二的巅峰对决,咱们不见不散哦!”

  赵雄豪气勃发,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个一挑二!咱们翁婿俩联手,倒要看看这位四段巅峰的高手到底有啥本事。”

  李一杲和赵不琼一听,心里那个乐啊,差点没跳起来。他们一人一边拉着赵雄的手,兴奋得直摇晃,赵雄都感觉自己要被摇散了架。他笑着求饶:“好了好了,别摇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嘴上虽抱怨,眼里却满是宠溺和欣慰。

  接着,赵雄把管家叫来,吩咐他去安排3月3日石岩湖温泉度假村的事。三人又聊得热火朝天,直到天黑,李一杲和赵不琼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等女儿女婿开车走了,赵雄一个人坐在那古色古香的茶室里,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自言自语:“哎呀,这次好像又被那丫头给忽悠了,我女儿不就是属狗的?这‘小狗’的誓言,可真是逗死我了。”

  时光匆匆,一眨眼就到了黄历4721年的3月3日。半夜起,天空就飘起了细雨,如丝如缕,给这春日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李一杲本打算亲自去北站接无问僧,可陆静却抢着要去,说她来办这事儿。于是,李一杲开着他的“丐版”豪车,夫妻俩一同前往那风景如画的石岩湖温泉度假村,布置围棋对弈的场地,还准备了无问僧点名要的老班章普洱茶和二十五年陈皮。

  赵雄在石岩湖的安排,那可真是豪华得不得了。整栋大别墅都被他包了下来,里面设施一应俱全,豪华客房、明亮的会议室、古色古香的茶室、温泉泡浴游泳池、竹木凉亭、酒吧小餐厅,样样俱全,简直就是个缩小版的豪华商业会所。他还特意把管家和厨师都带了来,负责接待和餐饮,这在富豪圈里也算是顶级的规格了,可见他对这次围棋对决有多重视。

  陆静负责去高铁站接无问僧,她平时开车技术还算不错,可一遇到倒车入库就心里发慌。这次,她没自己开车,而是早早地叫了一台专车去接。专车接到无问僧,不到四十分钟就到了石岩湖。李一杲和赵不琼早就打着大伞在等,车一到,他们就赶紧迎上去,给无问僧遮雨,好让他下车。

  可没想到,先下车的是无问僧的太太邬师娘。李一杲夫妇俩根本不知道师娘也来,连忙上前打招呼。李一杲还以为接下来下车的是无问僧呢,结果却是陆静。

  陆静一下车,就赶紧关上车门,郁闷地朝李一杲招招手:“走吧,老爷子发脾气了,不肯下车。他说老天不给他面子,要等雨停了才下车。”

  “雨停才下车?这……天气预报说一整天都下雨啊!”李一杲吃惊地说,心里直嘀咕,暗暗埋怨老师怎么这么任性。

  “哎呀,别管你老师了,他就是个倔老头,脾气大得很。”邬师娘不耐烦地说,“走吧,你们带我进去看看院子里的花。听说这里的花种得特别好。”

  “院子里的花?”李一杲又吃了一惊,心里更糊涂了:师娘原来对花这么感兴趣?大老远跑来看花?不是来看老师下围棋的?

  “对啊,你们老师说带我去看好看的花,说你们这里有个院子,花种得特别好,我才听他忽悠过来的。难道没有?”邬师娘见三人没动静,感觉上当了,有点不高兴地说,“没花看?那我先回去了。”

  赵不琼反应最快,赶紧搂着邬师娘的胳膊,打开一把大伞,一边给师娘遮雨,一边指着后花园的方向,笑眯眯地说:“师娘,有啊有啊,我带你去看看。确实有很多花,春花前阵子还没开,这会儿花苞刚出一点点,不过茶花开了好多,而且品种很多,宫粉茶花都有。我带你去看,保证让你大开眼界!”说着,就拉着师娘往后花园走去。

  李一杲眼巴巴地看着赵不琼和师娘步入后花园,心里仿佛有万只羊羔在咩咩乱叫,满脸八卦地凑到陆静身旁,压低声音问道:“小师妹,你说老师这是唱的哪一出戏?怎么把师娘给‘忽悠’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静杏眼一瞪,佯装不悦:“啥叫‘忽悠’?老师那叫运筹帷幄!肯定有他的深谋远虑,你就别瞎琢磨了。哎呀,这雨下得跟泼水节似的,你那伞虽大,可这雨势,我的新鞋都快成水鞋了。”说着,陆静一边跳着脚躲避地上的小水洼,一边拽着李一杲,两人像兔子一样窜进了别墅。

  踏入别墅一楼那宽敞明亮的大厅,只见赵雄一脸忐忑地候着。一眼瞧见李一杲领了个姑娘进来,赵雄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围棋界高手”,正欲起身相迎,转念一想,不对呀,这姑娘跟李一杲描述的那可是天壤之别,更何况还是个女的,完全对不上号嘛!

  李一杲一本正经地把陆静领到赵雄面前介绍:“这是我小师妹陆静,今儿个特意帮我去高铁站接老师,车就停在外头。老师说,这雨不停他就不下车,外头雨大得跟瀑布似的,我们就先撤回来了。”

  陆静甜甜地喊了声“叔叔好”,跟赵雄打了个招呼,赵雄勉强挤出个笑容,连说了两声“好”,身子却像被钉在地上似的,动也不动,连站都没站起来。

  他转头望向窗外,天空依旧阴沉沉的,雨势丝毫未减,心里直犯嘀咕:这雨到底啥时候能停啊?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不由得有些不耐烦地问陆静:“等雨停?这不是拿我开涮呢吧?那十一点的棋局还搞不搞了?”

  赵雄瞥了一眼大厅里那台豪华落地钟,时间眼看不过一刻钟就要蹦到11点了,3月3日上午11点,这可是李一杲拍着胸脯保证准时开局的点,赵雄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又等了一会,他刚想转头给李一杲来个“深刻教育”,却见一个矮个子、光头、穿着宽松对襟汉服便装的小老头,跟做贼似的悄悄溜进了客厅。赵雄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冲那小老头吼了一声:“喂,你哪位啊?怎么进来的?”

  小老头一踏进客厅,环顾四周,没见到围棋盘的影子,不禁嘟囔道:“咦,一呆哥,围棋局在哪儿呢?”这话刚出口,就撞上了赵雄的训斥。

  小老头光秃秃的脑袋在赵雄的训斥下,顿时光芒收敛,连原本头顶上仿佛冒着的热腾腾蒸汽,都瞬间不见了踪影。小老头一脸愧疚,双手作揖,深深鞠了一躬,向赵雄赔罪道:“哎呀,大老爷,真是对不住!我还以为这儿就是棋局所在地,有绝世高手等着我呢。没想到,是我那不争气的徒儿把我给耍了。真是抱歉,抱歉!我这就走,不打扰您了。”

  正在与陆静窃窃私语八卦的李一杲,闻听此言,心头一喜,忙不迭地转过身,飞奔而去,一把拉住正欲抽身离去的小老头,满脸堆笑道:“哎哟,老师,您可算是来了!就是这儿,没错儿!您不是说要等雨歇了才肯下车吗?怎么这么快就耐不住性子了?早知道,我们就该备上一把大伞,风风光光地去迎接您才是。”

  “老天爷这回倒是挺通情达理,”小老头正是无问僧,他抬手指了指门外,一脸泰然自若:“诺,你瞧,雨已经停了。”

  李一杲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这眨眼的工夫,外面竟是云消雨散,阴沉沉的天幕也透出了一抹亮色。

  “这……”他险些没稳住阵脚,心中的惊诧,比瞧见大象被塞进冰箱还要难以置信:方才那暴雨还如瓢泼一般,这……这……这……怎么就这么戛然而止了?这老天爷还真能听老爷子的话,说停就停?

  正闷头生着闷气的赵雄也闻声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顿时也怔住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光景,怎么就天翻地覆了?他愣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仿佛先前对无问僧的训斥压根儿就没发生过一般,脸上瞬间绽放出比盛夏烈日还要耀眼的光芒,伸出双手,乐颠颠地走过来,主动向无问僧客套地打起招呼,一脸的和颜悦色,恍惚间无问僧刹那间成了他失散多年的挚友一般。

  赵雄这变脸的速度,让李一杲和陆静都瞠目结舌,恍惚间像是见到了连夺三届影帝的大腕儿一般,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好半天都合不拢。

  他们哪知道,赵雄可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主儿。对于风水八卦这类玄乎的东西,他虽不迷信,但也曾请过所谓的大师来给他的集团公司和宅邸布局。因此,他对那些风水八卦的高手,心里头既有点儿不屑一顾,又有点儿忌惮三分。不屑呢,是因为他觉得这些人总是装神弄鬼,捞的钱来路不正;忌惮呢,则是因为他们有时候还真能蒙对那么一两回,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们,被下个什么“诅咒”之类的邪门法术,那可真是后患无穷。

  “高手,这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赵雄几乎是一瞬间,就断定了无问僧的身份,先前的轻视之心瞬间荡然无存,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甚至开始懊恼自己今天穿得太过正式,西装革履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可是清楚,这些神神秘秘的人,一般都不怎么待见西装笔挺的老板。

  “无问兄,这边请,这边请!”赵雄双手紧握无问僧的手,热情似火地招呼道,“棋局早已备好,正等着无问兄大驾光临,指点江山呢!”

  李一杲深知无问僧那癖好,喝茶必佐以干果咸点,于是便特意嘱咐赵雄的管家,将围棋战场挪至茶室,还煞费苦心地布置了一番,好让人边围着炉火烹茶,边悠然手谈。

  可那无问僧一迈进茶室门槛,眼神一扫,眉头便皱成了麻花。他手指头戳戳四周,抱怨道:“这密闭的盒子似的地儿,窗户小得跟耗子洞似的,还关得严严实实。这风水,简直是活棺材嘛!不成不成,快把棋盘、茶具、点心啥的,一股脑儿挪出去。”说着,他推开那扇小窗,指了指外头水池边的竹木凉亭,“就挪那儿,通风又透亮,那才是生局,多惬意!”

  外头寒风凛冽,湿冷刺骨,李一杲赶忙劝道:“老师,今儿个天冷得很,温度连十度都不到,外头风大,更冷。没暖气,又湿又冷的,怕是要冻成冰棍了。”

  不等无问僧开腔,赵雄便接口道:“小李啊,就照你老师的意思办。没暖气,咱就弄俩火炉来不就成了。快快快,赶紧去办。”

  话音刚落,赵雄一声吆喝,管家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嗖的一下冒了出来。赵雄一番吩咐,管家应了一声,便脚底抹油,飞奔去安排了。

  无问僧一听赵雄这安排,脸上乐开了花,手一搭赵雄的胳膊,俩人便往外走。边走还边似有所指地道:“嘿,老赵,你这心胸气度,才是干大事的料!瞧瞧我那几个徒弟,笨得跟猪似的,怎么就看不明白,你才是真正的高手呢?他们那智商,唉,我都不知道怎么就收了这几个蠢货当徒弟,真是亏到姥姥家了!等会儿下完棋,你可得给我好好补补,我得把这亏掉的‘肉’给养回来!”

  无问僧比赵雄矮了一截,搂着赵雄的肩膀,就像个小娃娃挂在大人身上。赵雄心里觉得别扭,但脸上却笑得跟开了朵花似的,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觉得挺亲热。他也搂着无问僧的肩膀往外走,边走边笑道:“哈哈……,没问题,没问题,不管你掉了多少斤‘肉’,我都能给你补得圆滚滚的!走走走,咱出去逛逛,雨后的景致,这儿可是美得很哩!”

  李一杲和陆静跟在后面,看着这俩老头,一个高一个矮,勾肩搭背的,前一秒还是陌路人,后一秒就成了老相识,那模样简直滑稽透了。陆静差点没笑出声来,又怕被老师听见,赶紧捂住嘴,憋得脸蛋红扑扑的。

  陆静觉得这俩人挺逗的,李一杲可是一直提着心吊着胆呢。现在外面雨过天晴,他心里也豁然开朗。善于察言观色的他,早就从无问僧那脸上,瞧出了今天这局的结果:“看老爷子那悠闲自得的样子,恐怕是胸有成竹吧?哼哼,看来我该时来运转了,这次总能搞定老丈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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