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雄尚未踏上创业征途之时,家中已有了首位佣人的身影;待得他创业有成,家中阵容更是蔚为壮观,佣人、花匠、司机、管家一应俱全,俨然是当代豪门的一幅标准画像。
赵雄携李一杲两人赏罢牡丹,便有佣人上前轻声提醒饭时已至。赵雄闻言,连忙招呼女儿女婿共赴餐桌。饭桌上,李一杲眼观鼻、鼻观心,却私下里给陆静发送了密语,探问她晚间可有闲暇一聚。
陆静回复得倒是迅速,直接抛出了一个碰头的坐标。晚餐一毕,李一杲便寻了个由头,匆匆告辞,驾车直奔那与陆静约定的所在。
那约定的地方,乃是二十公里开外的香蜜湖东亚国际风情街,此处异国情调浓厚,热闹非凡,堪称深圳酒吧文化的缩影,龙国酒吧的汇聚之地。香蜜湖东亚国际风情街与海上世界酒吧街,更是与香港兰桂坊并驾齐驱,声名在外。虽说春节假期已悄然落幕,但风情街的夜晚依旧人声鼎沸,熙来攘往,热闹得连空气都似乎跟着那欢腾的节奏轻轻摇曳。
在这样的繁华之地,寻个停车位,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李一杲费尽了浑身解数,才在风情街一隅的地下停车场指示牌上觅得一丝希望——尚有车位空余,当真是喜从天降。
他们将车停妥,从地下停车场步出,赵不琼挽着李一杲的臂弯,沿着风情街悠悠漫步。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终于觅得一家名为“snobbish”的咖啡馆。推门而入,只见柔和的灯光下,陆静正静静地坐在一隅,沉浸于书页之间。她一袭青衣,外搭一件外套,长发如瀑,轻轻垂落在肩头,与这咖啡馆的氛围融为一体,宛如这方天地中的一抹清新亮色。
李一杲与赵不琼,像是两只轻巧的猫,悄无声息地溜到陆静对面的座位,轻轻落下。陆静呢,正埋头于书页之间,构建着自己的小宇宙,对外界的动静浑然不觉。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决定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没过多久,一位服务员如同幽灵般飘然而至,礼貌的声音打破了这份静谧:“请问几位需要点些什么?”陆静这才如梦初醒,抬头一看,眼前竟是李一杲和赵不琼:“哟,大师兄,四师姐,你俩啥时候来的?怎么没点声响?”
陆静一回深圳,就被老公文永承给盯上了,一顿刨根问底,问她在无问僧那里到底学了啥。结果呢,陆静早就把那些高深学问忘到九霄云外,一句都记不得了。文永承无奈至极,只好使出他的独门绝神通,给陆静的记忆里硬生生打了个“火”的烙印。
文永承是证道多年的真仙,平时可是不屑于用这种神通来调教凡人,何况还是自己的老婆。但一听说这两道熵增大劫眼看就要来了,只剩下短短十二年,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得破例一回。
陆静这心里一旦种下了“火”的种子,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一样,心里那股纵火犯的劲儿直往上窜,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点成一片火海。这会儿一见李一杲和赵不琼,脸上立马笑开了花,心里那个美呀,心想:这神圣使命来得真是太及时了,正好让我给这俩人心里也添把火,乐呵乐呵。
“小师妹,好久不见啊,想死我们了!”李一杲一开口,那语调,那腔调,简直就是央视春晚小品里的“经典再现”,一句话说得,气氛瞬间就变得幽默,仿佛连空气都跟着笑了起来。
陆静轻轻放下手中的书,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两人,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大师兄、四师姐,咱们前脚才在老师那儿碰过面,这区区两日光景,在你们眼里就成了‘久违’?莫非是思念我这颗独苗苗,亦或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难题,想拿我当个挡箭牌?”
李一杲却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与陆静东拉西扯,尽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夫妻俩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陆静是唯一一个尚未点头支持他们创业大计的,于是默契地绕开了所有与创业相关的话题,转而挖掘起生活中的琐碎小事,企图用这些无关痛痒的闲聊来消磨时光。
然而,李一杲终究是个门外汉,没聊几句便江郎才尽,再也挤不出什么新鲜话题。接下来的时间,便成了赵不琼与陆静之间关于女性话题的八卦讨论,两人聊得热火朝天,而李一杲则如同被遗忘在角落的孤魂野鬼,耳边充斥着嗡嗡的交谈声,心中却是一片荒芜。
实际上,李一杲与赵不琼急匆匆地约见陆静,并非真心希望她加入创业大军,而是企图通过她这条线,钓出几个世外高人,以应对赵雄给他们出的难题——一场关于海鲜预制菜的巅峰辩论。他们希望通过这场辩论,说服那位难以对付的赵雄。
首先浮现在李一杲脑海中的,自然是他们的恩师无问僧。他让赵不琼悄悄给无问僧发了条信息:“老师啊,您瞅瞅,咱深圳这地界的牡丹花,开得那叫一个绚烂夺目。您要是有空,不妨过来赏赏花,如何?”
无问僧的回复却如同冬日里的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们的希望:“没空,别瞎折腾了。”
无问僧的拒绝让李一杲和赵不琼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还有谁能像无问僧那样,拥有说服赵雄的本事。毕竟,赵雄可不是省油的灯,上学时是学霸,工作后更是研发专家、管理大咖。创业后依旧书不离手,与那些沉迷于夜店、K歌、小酒的老板们截然不同。他钟爱读书,新闻联播是他的日常伴侣,国内顶尖的MBA商学院课程他几乎翻了个遍,后来还成了几家商学院的客座教授,为MBA学生传道授业。这样一位既懂创业又满腹经纶的超级猛人,简直就是高手中的高手,想要找到能与之匹敌的对手,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糟糕的是,赵雄对预制菜项目也有深入研究。这意味着他们请来的高手,不仅要在商业领域有所建树,还必须对预制菜行业了如指掌。这样的高手,别说他们想破脑袋也找不到,就算能把无问僧请来助阵,他们心里也没底,觉得未必能胜过赵雄。这简直就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了。好在无问僧对他们的小心思一无所知,否则,恐怕真要当场把他们教训得屁滚尿流了。
两人左思右想,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陆静。她整天东奔西跑,参加各种国学班、哲学班的讲座,说不定能结识一些世外高人。这么一想,他们顿时觉得陆静或许就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于是,二话不说,就把陆静给拽了出来。
赵不琼与陆静的交谈始终围绕着那些有趣的高手展开,可聊了半天,她发现陆静的圈子里似乎都是些文人墨客,吹吹牛、打打屁、画画写诗还行,却鲜有商业界的大咖。
聊来聊去,赵不琼终于心灰意冷:看来还是得绕回到请老师无问僧出马这条路上来。于是,她话锋一转,试探性地问起陆静对无问僧的看法:“小师妹啊,你说老师整天闷在家里修炼仙术,难道就不想出来透透气,逛逛咱们这花花世界吗?”
陆静的眼神在李一杲和赵不琼之间来回游移,仿佛能洞察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哟,四师姐,怎么突然对老师的游历生活感兴趣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赵不琼的脸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似乎被陆静看穿心事而略显尴尬,她找了个略显牵强的理由:“我就是好奇,一个人怎么能整天闷在家里,还乐在其中呢。”
陆静心中的八卦之火瞬间被点燃,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仿佛要将赵不琼看个透彻,直到赵不琼的耳根也泛起了红晕,她才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老师可是个爱玩的主儿,每年寒暑假都要出去溜达一圈,有时候一出去就是大半个月。不过,他老人家可不喜欢城市的喧嚣,就爱往那些大山大水里钻。我猜啊,咱们国家的大好河山,他怕是已经走了一大半了,见多识广,比咱们可强多了。”
赵不琼似乎抓到了一丝线索,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问道:“那是不是走得多了,就腻味了?老师也不出来和朋友们聚聚,喝喝茶、聊聊天啥的?”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陆静眨着眼睛,盯着赵不琼,见她耳根的红晕迅速褪去,心中更加好奇,这四师姐难道也是个演技派?她故作神秘地说:“四师姐,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老师了?让我猜猜……哎呀,我这脑子不够用,还是不猜了。你直接说吧,到底有啥事儿?你这一搞,我都好奇得不行了,你们找老师到底想干嘛?”
这时,李一杲终于按捺不住,觉得赵不琼绕来绕去的太磨叽,干脆一拍大腿,直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陆静听完李一杲的叙述,总算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大师兄,听你这么一说,你家老丈人可是MBA的客座教授,商界里的顶尖高手啊。老师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吧?你们就这么有信心,觉得老师一出马就能说服你家老丈人?可别告诉我,你们是打算死马当活马医,这话要是让老师听见了,那可不得了,非得给你们一顿好揍不可。”
陆静这番话,正好戳中了李一杲和赵不琼的心事,两人面面相觑,一时语塞。他们心里明白,请无问僧出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陆静的话又似乎在暗示,即便无问僧亲自上阵,也未必能搞定赵雄。
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闷闷不乐地品着咖啡,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陆静见状,轻轻敲了敲桌子,打破了沉默:“嘿,大师兄,你家老丈人有没有特别佩服的人啊?你好好琢磨琢磨,说不定他佩服的那个人,就能把他给摆平了呢。”
李一杲闻言,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他伸手轻轻拉了拉赵不琼的衣袖,示意她一起思考。赵不琼低头沉思片刻,忽然眼前一亮:“我爸能做MBA客座教授,还真跟一个人脱不了干系。那人是仲山大学的教授,已经退休多年了。他以前是我爸读大学时的恩师,我爸还带我去过他家里拜访,他在学术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陆静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哦?还真有这么一位高人啊?那他是教什么课程的?”
“教化学工程的。”赵不琼回答道。
陆静眉头微微一皱,兴趣瞬间消散了大半:“切,那这不是说服你老爸,而是以大欺小嘛。你老爸就算认输,那也是给他自己的老师面子,不会服气的。”
赵不琼被陆静的话噎得一时语塞,转而反问:“那你觉得什么样的高手,才能说服我老爸呢?”
陆静狡黠一笑,指了指李一杲:“你问大师兄啊,大师兄肯定心里有数。”
李一杲闻言,倒也不含糊,把自己的分析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我在车上听不琼说了很多关于他老爸的事情,才觉得这事儿确实有点棘手。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大概有三点要求吧。首先,这个人一定要对商业了如指掌,最好还曾经是商界的风云人物,这样老丈人才会觉得那个人有资格跟他平起平坐,好好聊一聊;其次,要有深厚的理论功底,至少在理论层面上能说出一套让人信服的道理,让老丈人觉得言之有理;最后,对预制菜行业也应该有深入的了解,并且对预制菜商业模式和市场大趋势有独到的见解。小师妹,你觉得这三点要求,能找到符合的人吗?”
“这样的人,我还真知道一个!”陆静心里头那个得意呀,就感觉自己像个老练的垂钓者,眼瞅着鱼儿就要上钩了,“他一出马,这事儿准能成!就看你俩愿不愿意请他出山喽。”
“哦?真有这么神的人?”李一杲一听,眼睛里那好奇的光芒闪得跟灯泡似的,迫不及待地追问,“你认识?快说说,到底是哪位高人?”
陆静心里头那个乐呀,大师兄和四师姐这“单纯”劲儿,还真是超乎她的想象。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那声音清脆得跟银铃似的,好像是在庆祝自己就要揭开谜底了:“我当然认识了,你们也认识,而且,我敢打赌,你们俩跟他熟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李一杲和赵不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他俩把脑袋里的犄角旮旯都搜了个遍,也没想出这么一位高人到底是谁。李一杲有点儿不耐烦了,眉头一皱,“哎呀,小师妹,你就别跟我们打哑谜了,到底是谁呀?”
陆静看着他俩那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心里头那个乐呀,跟开了花似的。她捂着嘴又是一阵大笑,笑得他俩跟雾里的花儿似的。笑够了,她才悄悄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牛人当然姓牛了!盒牛生鲜超市,你们总该知道吧?还有谁比他更懂生鲜类预制菜的?让那位牛爸爸去说服你家赵爸爸,还不是小菜一碟?而且,你们不是经常跟他打交道吗?直接跟他说,‘嘿,牛爸爸,这事儿得请你帮个忙了!’不就完事儿了?”
陆静越说越开心,好像已经看到事情圆满解决的那一幕了。她又忍不住捂着嘴低下头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满是顽皮和得意。
“他?”李一杲和赵不琼同时看向对方,眼里都闪过一丝无奈。他俩没好气地瞪了陆静一眼,李一杲说:“我跟他熟得很,还用得着找你商量?直接去找他就行了。”
赵不琼见李一杲有点儿不高兴了,赶紧凑近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李一杲一听,心里头那个透亮呀。哼,小师妹敢戏弄他俩,那她肯定也有后手。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陆静那装嫩的本事一出,赵不琼是半点招架之力也无,但李一杲若摆起大师兄的谱来,陆静多多少少还是会给些面子的。
待陆静笑得快岔了气,李一杲便装出一副严肃模样,清了清嗓子,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小师妹呀,按理说我这做大师兄的不该多嘴,可传师法、行家规这类事,有时候也是不得不为之。古话说得好,‘君子不欺暗室’,更何况是瞒着同门师兄妹呢?你这调皮的性子,也该改改啦。咱还是说正事,盒牛生鲜牛爸爸的名头响当当,实力咱也清楚。可你想啊,牛爸爸日理万机,哪会轻易管咱们这点家事?再说了,就算咱跟他交情好,也该自己先想办法解决,这也是对你的历练,懂不懂?”
陆静瞧着李一杲那装模作样的样儿,又笑得东倒西歪。李一杲也不管她,自顾自地絮叨着他的大道理。陆静笑得没了力气,才拍着桌子道:“好了好了,笑死我啦,大师兄,你别说了,别装了,我认输,我这就告诉你法子。”
李一杲一听,心里那叫一个美,看来夫人的妙计真是灵验。他赶紧朝赵不琼眨眨眼,传递了个计谋得逞的得意劲儿。俩人眼巴巴地瞅着陆静,就像两只饿极了的小猫等着主人投食,就等着她说出那个神秘法子。
陆静又瞥了他们一眼,悠悠地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缓了缓笑岔的气,忍着笑道:“好啦好啦,我可以拍着胸脯告诉你们,老师只要肯出手,搞定你老爸那是十拿九稳的事!不过嘛,你们得先琢磨琢磨,有啥事能让老师一听就乐呵呵地跑出来的?”
李一杲和赵不琼对视一眼,心里暗自嘀咕,没想到绕了这么大一圈,还是回到请老师出马这一招上。不过,听陆静这意思,好像真有把握能让老师出山。可他俩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啥办法能让老师“一听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来的”。俩人一本正经地说了好几个主意,陆静却连连摇头,笑得跟只狡猾的小狐狸似的。
钱财、名声、功名利禄、烟酒女人……这些对一般人来说可能诱惑力大大的,可对无问僧来说,那是一点用也没有。更要命的是,照陆静的说法,无问僧简直就是个铁石心肠的“老顽固”,“哪怕你说你不出来就自杀,还真自杀了一个,剩下一个去喊他来,他也只会说句‘活该’,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理都不理你。”
俩人这不是没办法了嘛?根本想不出这样一个人,到底有啥办法能让他“一听就乐呵呵地跑出来的”?
李一杲无奈地叹了口气,正准备再摆起大师兄的架子教训陆静。
好在陆静玩够了,给他们揭开了谜底:“大师兄,你会下围棋不?你家老丈人的围棋水平咋样?”
李一杲万没料到答案竟如此直白,惊喜得如同孩童般哇哇乱叫,啰嗦了好一阵,方才定下心来,说道:“我自然是会摆弄几下围棋的,不过技艺平庸,勉强算是业余初段的水准吧。我那老丈人,可是老一辈的大学生,聂旋风红极一时的年代,他也是个棋盘子上的常客。以前我俩棋艺不相上下,半斤对八两。但这两年他闲得发慌,整天棋不离手,棋艺那是突飞猛进,现在怕是业余两段到三段之间游荡了。”
陆静未曾料到,李一杲与赵雄竟都是棋盘上的过客,原本想请自家老公出手相助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她一脸正经,仿佛在说一件天大的正事:“大师兄,你若真想成为老师心目中那无可挑剔的大师兄,我劝你闲暇之余,多在围棋上花点心思,拼一把,冲一冲业余四段的门槛,那时候,你离那至高无上的认可怕也就不远了。”
“业余四段?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李一杲一脸愕然,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小师妹,你可知道,业余三段嘛,多摸几盘棋,路子熟了,也就那么回事。可业余四段,那可是天壤之别,得有几分职业棋手的派头才行,难啊!莫非你也是围棋界里藏着掖着的高手?”
陆静摇了摇头,一提围棋,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她不是没人指点,也不是没兴趣,只是棋艺实在拿不出手。她没好气地说道:“围棋嘛,我不玩,但看别人杀得昏天黑地倒是常有的事。别问我怎么知道老师迷围棋,反正这事儿准没错。既然你们翁婿俩也是棋盘上的常客,那就好办多了。”说到这儿,陆静低头沉思了片刻,仿佛在心里盘算着什么,然后才缓缓开口:“大师兄,你给老师发个微信,就这么说:‘石岩湖温泉度假村,泡脚乐陶陶,业余四段巅峰对决,可敢一战?’看他怎么回你。”
李一杲喜形于色,即刻掏出手机,如同奉旨行事一般,一字不落地将陆静的话复制给了无问僧。发送之后,便如热锅上的蚂蚁,紧盯着手机屏幕,生怕错过任何动静,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气叹得像是能吹灭一盏灯。
陆静瞧见这模样,也掏出手机瞥了眼时间,忍不住噗嗤一笑,调侃道:“大师兄,这时辰可不早了,老师怕是早已在梦乡里遨游,呼噜声怕是能震醒邻居家的狗呢!”
李一杲这才恍然,一看时间,哎哟一声,都快十点了。老师那作息,可是比寺庙里的钟还准,九点准时入梦,这会儿怕是正呼噜得欢呢。他刚想把手机塞回兜里,手机却像是被施了魔法,突然震了一下。打开微信一看,顿时眉开眼笑,“3月3号上午11点,老班章,二十五年陈。”这行字在他眼里,简直是金光闪闪。
李一杲正欲回信息,陆静却眼疾手快,连忙制止:“别别别,你可千万别回!这一回,老师怕是就要变成隐身人了。”
李一杲疑惑地将手机递给陆静,陆静只是扫了一眼,便胸有成竹地说:“成了!老师这是应允了,让你在那个时间点,备好老班章普洱茶和二十五年的老陈皮候着他。记住,千万别回,你一回,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哇塞!”李一杲惊叹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小师妹,你咋跟神仙似的,啥都知道?”
陆静只是神秘一笑,眨眨眼,那表情仿佛在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暗暗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今天这表现,简直是太出色、太厉害了!回家得让老公改改那“笨”的评价,让他知道自己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赵不琼在一旁听得心痒难耐,这事儿居然就这么奇迹般地解决了。可业余四段巅峰的高手,那可是凤毛麟角,她认识的人里头,压根儿就没有这样的高手。她愁眉苦脸地问陆静:“小师妹,这四段巅峰的高手,你可认识什么人?”
陆静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笑道:“四师姐,你还真问对人了!你老爸就是啊!”
“我爸?”赵不琼一听,心里更愁了,她可是清楚自家老爸那半斤八两的水平,离业余四段还差得远呢,“我爸哪有这水平啊,这不是明摆着骗老师吗?”
“哎呀,怕啥呀!”陆静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你老爸总不至于太差劲吧?只要能下围棋,不是太水,偶尔骗骗老师,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罢了!再说了,大师兄还可以跟你爸联手,那距离四段,也就差那么一丢丢了嘛!”
“怕个啥!”陆静一拍胸脯,那架势跟要上战场似的,信心满满地说,“你老爸棋艺也不至于差到哪儿去吧?只要能下围棋,不是太离谱,偶尔骗骗老师,老师他老人家也是心照不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聋作哑罢了!再说了,还有大师兄呢,他跟你爸联手,那离四段,总不至于差得跟天壤之别似的吧?”
说到这下棋的妙招,那可真是绝了。要是允许对手两人合谋,那棋力简直就像插了翅膀,嗖嗖地往上升。辅助的那个人,可以打谱后支招,这可不是提升一星半点,简直是开了外挂,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算两个业余初段的小菜鸟,只要让他们合谋,干翻一个能让他们两子的高手,那简直易如反掌。
李一杲深以为然,忽然想起老师教过他的至理名言:“人生如棋,该耍赖时就耍赖。“此刻恰好用老师教导的招数,致敬三月三与老师的围棋棋局,像是给这至理名言盖了个鲜红的“已阅“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