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方修道者的差异,如鸿沟般泾渭分明。东方修道者,无论其法术神通多么繁复多变,其至高境界,皆在于随心所欲,言出法随尚需言语助力,而真正的极致,则是心念一动,万法自然而成,这与东方道家那顺应自然、无为而治的思想,可谓是一脉相承。
西方修道者则大不相同,他们的神通法术等超能力,皆源自于与神秘力量的契约绑定。因此,在施展之时,总免不了要配上那些仪式感满满的动作,尤其是那些威力惊人的禁忌之术,更是需要庄重繁复的仪式,再加上各式各样的法器和祭品,方能顺利施展。在西方修道界,亡灵法师无疑是最为强大的存在。他们不仅能轻易夺走他人的性命,更能以一己之力,让一方土地变得寸草不生。施法之处,表面上看似毫无异样,实则早已生灵涂炭,逐渐沙化,最终化为一片茫茫沙漠,其恐怖之威,令人闻之色变。
加文,这位西方隐秘世界中的顶级大能,修炼的正是亡灵法术,被誉为三十三级亲王,在东方修道界,这等修为,便是大罗金仙的境界。小五月一家六口,虽已证道真仙,但与金仙尚有一级之差,与大罗金仙更是相差甚远。这等级之差,绝非儿戏,否则,加文明知小五月一家皆已证道,又怎敢孤身一人前来,欲与小五月一较高下?
加文轻抿了两口毛尖茶,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小五月,蓝灵石在美元与欧元体系中,你是如何找到破局之法的?说来听听。”
小五月指了指脚下的甲板,笑道:“加文圣长老,您瞧瞧,我这脚下的仓库里军火堆积如山,无穷无尽。只需将蓝灵石与军火交易绑定,便能在这金融体系中戳出一个大窟窿来。”
加文摇头轻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军火市场,年交易额去年方才勉强突破七千亿美元,我们可是独占了大半壁江山,龙国又能占得几何?就算你日夜不停地倒卖,撑死也不过千亿之数吧?”
“嘿嘿,没那么夸张,八百亿而已!”小五月笑嘻嘻地摆了摆手,“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得感谢加文大长老您赏饭吃,不然我哪能有这等收获。要是让萨安华长老知道了,还不知得怎么震怒呢。”
“哦?八百亿,倒也不算少了。”加文又饮了一口茶,目光不经意地瞥向手腕上的手表,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对一旁等候多时的大管家吩咐道,“去我的飞机上,把公文包取来。”
那公文包,可不是什么普通货色,它可是加文最高指挥权限的象征,能直接向总统下达指令,权力之大,可见一斑。天下间,拥有这等公文包的人,屈指可数,仅有七位。而且,这公文包时刻都有特种兵保镖二十四小时贴身携带,紧随加文左右,确保万无一失。大管家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快步离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见加文的大管家快步离去,小五月脸上露出几分胆怯,但语气中却带着几分玩味:“加文圣长老,您这阵仗,未免也太大了吧?我这不过就是偷了点你们吃剩的渣渣,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加文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我的态度很明确,美国是死是活,我们并不关心;欧盟是沉是浮,我们也不在乎。甚至,让你们龙国坐上世界唯一超级大国的宝座,也并非不可能。但有三个前提条件,必须做到。龙国的金融必须彻底开放,汇率要自由浮动,发钞要跟国债绑定。只要你能够说服你们龙国的终极者,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完全可以携手合作,共同掌控这个世界,何必如此浪费精力斗来斗去?”
坐在一旁,默默听着加文和小五月交谈的女子中,一听加文这话,眼眶顿时泛红,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慨:“加文圣长老,您这话可真让人寒心!我们国家的终极者,不也答应了你们的条件吗?可结果呢?你们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把我们国家逼到了墙角,还煽动乌克兰跟我们兄弟阋墙、同室操戈。你们这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梦兰,你怎么能这么跟加文圣长老说话呢?”小五月连忙抬手制止妻子,转头对加文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加文圣长老,您别见怪,我这老婆啊,白俄罗斯姑娘,性子直,不懂事儿。不过,她说的虽然有点冲,但也不是没道理。你们确实坑了俄罗斯的终极者,还把他们的国运都给削了,让俄罗斯百年之内都无法再出终极者。嘿嘿,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么做,最后不还是便宜了我们龙国吗?俄罗斯的终极者刚挂没几天,我们老师就抢到了终极者的大宝位置,那叫一个爽!说不定啊,你们再这么内斗下去,几十年后,所有终极者的大宝位置,都得被我们龙国给抢了呢!”小五月说着,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笑容。
一说起俄罗斯终极者逝世后新终极者的激烈角逐,加文就忍不住心头火起。他本是这场争夺中最有望登顶的大能,却没想到被龙国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截了胡,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加文在终极者争夺战中之所以信心爆棚,全仗着他那独特的修行法术。这法术在西方被称作亡灵系,但若是放到东方的修行体系里,那便是土系道法的一脉。俄罗斯那位已故的终极者,同样也是土系法术的修行者,所以对国土的扩张有着巨大的欲望,最终让俄罗斯成为世界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
土系终极者去世,新终极者的宝座,理论上只有两类人有资格争夺:一是土系的继承者,顺理成章地接过空缺;二是火系的修行者,火生土,勉强也能一试,但气运上可就比土系的差了一大截,除非土系真的没人了,火系的才有机会插一脚。
可这场终极者的争夺,别说加文了,就连小五月和无问仙门下的众多门生,都没一个觉得无问仙能抢到这位置的。为啥?无问仙既不是土系的,也不是火系的,按天道的规矩,他压根儿就没资格争。那无问仙到底是啥系的?嘿,读者朋友们心里恐怕早有数了,他不在五行之中,啥系都不是!
金木水火土,这五大体系是世界本源的五大元素,得五大元素齐聚才能创生混沌、开辟鸿蒙。所以终极者们才得各掌一种本源。无问仙既不在五行之内,那他是咋抢到终极者位置的呢?这事儿,所有争夺者都没想到,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发生了。
加文冷哼一声,语气里透着股寒意:“一个五行本源都没有的修道者,就算侥幸坐上了终极者的位子,又能咋样?没本源撑着,天道加持也就三年光景能横一下,三年一过,天道庇佑没了,我看他怎么个死法。”
“嘿嘿,加文圣长老,您可别小看了这三年。”小五月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您瞧,就我们龙国的人民币,说不定这三年里就能跟欧元、美元啥的并驾齐驱,甚至还能压欧元一头呢,您说有没有可能?”
这时,加文的大管家带着两名保镖快步走了进来。其中一名保镖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一见加文,立马把包递了过去。加文接过包,往桌子上一放,盯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对小五月说:“小五月,你这话可不对。美元、欧元、日元啥的,不过是我们手里的玩意儿罢了。世界货币里,也就你们龙国的人民币,还有那么几只小蚂蚱不在我们掌控之内。现在,我这包里装的可是满满的筹码,你开个价吧。要是你开的价能让我心动,这些筹码就是你的了。说实话,能靠交易解决的问题,我是真不想动粗。何况你还有五个那么漂亮的老婆,一想到要把她们变成木乃伊,我这心里啊,还真是有点儿不忍呢。”
五月花号这种涉足国家军火交易的超级邮轮,其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超级大国军方的神经。即便它溜到太平洋的公海深处,试图隐匿行踪,龙国军方却像握着它的行踪密码,对其了如指掌。毕竟,若这艘宝贝疙瘩不慎落入敌对势力之手,那损失可就无法估量了。
这几日,五月花号悄然停泊在塞班岛外的太平洋海域,龙国与美国的军事卫星瞬间锁定了它的身影。那高精度的卫星,连甲板上人儿的胡茬都清晰可数,更别提加文那架显眼的专机了。
当加文的专机缓缓降落在五月花号的飞行甲板上时,这份情报已如闪电般传递至那些有资格知晓此事的大人物手中。无问仙门下的众门生,无疑是其中最为焦躁的一群。除了李一杲那憨货的无问七子团队,其他团队的门生们纷纷通过加密信息频道窃窃私语:“加文那家伙可不是善茬,小五月一家六口去惹他,这胆子是不是肥了?咱们要不要前去支援?”
一时间,不少人摩拳擦掌,准备挺身而出援助小五月。然而,大师兄文永承却一锤定音:“你们就算全去了也是白搭,加文的实力,岂是你们靠人数就能抗衡的?更何况,那是在公海,我们这边的天道加持可管不到那里,去了也只是徒劳送命。既然小五月想死,就让他死一次就是了。”
“大师兄,你这说法可不地道!”众人纷纷摇头,有人还调侃道,“要不大师兄你亲自出马,给咱们做个表率?”
“得了吧!”文永承连连摆手,一脸正色地训诫师弟师妹们,“你们就别瞎起哄了,快快回去各忙各的,想办法帮李一杲那小子早点证道才是正经事。记住,一定要在天道加持消失之前,助他修成正果,错过了这个时机,可就没机会了。小五月那边,咱们就暂时放一放,别管了。”
众人听闻大师兄此言,知道再争辩也是无益,于是纷纷挂断了加密电话,心中各有盘算。
在房间外偷听文永承通话的陆静,此刻一脸紧张地冲了进来,双手紧紧抱住文永承的手臂,焦急地摇晃着:“老公,你刚才在电话里提的是谁?小五月?你为什么要让他去死?他也是老师的门生吗?还有,大师兄为什么非要三年内证道不可?”
文永承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陆静的鼻尖,笑着调侃道:“你呀,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女孩似的,喜欢偷听别人打电话?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吧。小五月,就是你们之前那支无问七子团队的大师兄,蔡紫华是他们团队的领路人,就像张金枇是你们团队的领路人一样。”他顿了顿,接着解释道,“所以,要是我们师兄弟中有人想去救小五月,那也得是蔡紫华的老公花总出手,因为他是他们团队建立的幕后总策划,跟他们有着道的相生法门,能够加持他们的道法。”
陆静听得若有所思,又追问道:“那五师姐的老公会去救小五月吗?”
文永承耸了耸肩,随意地说道:“我哪知道啊,他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就算他不去,反正最多就是让小五月那‘六公婆’死一次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损失。”
“死一次不就是真的死了吗?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陆静瞪大眼睛,不满地嘟囔着,“还有,六公婆是什么意思啊?”
文永承笑了笑,解释道:“小五月那小子有五个老婆,所以我们才开玩笑叫他‘六公婆’。至于死一次,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死一次呗。你怎么说我没有同情心呢,我已经很同情他们要死一次了。”
陆静一听小五月竟然有五个老婆,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对小五月的印象也大打折扣。她心想,这样的人“死一次”也无所谓了。然而,她并不知道,文永承所说的“死一次”,其实是小五月有着“死而后生”的本事,自然就不会担心什么死一次的事情了。
再说那五月花号超级邮轮上的事儿。
小五月并没急着跟加文聊筹码,而是热情地招呼加文,还有他的大管家、保镖,一块儿先来顿高档海鲜大餐。加文也没客气,俩人这一聊,嘿,还聊出感情来了,两杯烈酒下肚就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吹水吹得那叫一个嗨,哪还有刚才那点剑拔弩张的影子,午餐吃得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酒足饭饱之后,俩人终于回到了正题。小五月心里明白,一提交易筹码,这事儿就容易黄,干脆换个话题,先给加文讲讲自己是怎么搞蓝灵石的,又是怎么不经意间挖了他外汇市场的墙脚的。加文一听,眼睛立马就亮了,这事儿,他正想问小五月呢。
“加文大哥,你是外汇市场的世界大统领,那数字货币的十大类别,你应该也门儿清吧?”小五月笑眯眯地问道。
加文连忙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给读者科普一下哈,小五月说的这数字货币十大类别,包括像比特币、以太坊这样的加密货币,跟法币挂钩的稳定币,央行发行的数字货币,游戏里的虚拟货币,能直接兑换平台服务或资产的代币,还有币安币、火币这样由数字货币交易市场发行的平台币,嫩模币、公信宝那样的应用代币,狗狗币这样的模因币,蒙罗币那样的隐私币,以及曾经火得一塌糊涂的NFT,也就是非同质化代币,像艺术品、视频剪辑、音乐这些数字资产的所有权,就常用它来表示。
尽管数字货币五花八门,新的币种更是层出不穷,但说到底,也就两大类:一类是虚拟货币,另一类就是加密货币。
虚拟货币,那玩意儿简单,通常就是某个中心化的机构或平台一手操办,发行、管理全包了。就像游戏里的Q币、金币啥的,发行量、价值、交易规则,全都是人家说了算。说白了,就跟有个印钞机似的,一按开关,钱就哗哗地往外流,所以这东西是越搞越不值钱的。
加密货币可就不一样了,复杂得多。得靠区块链技术,用去中心化的分布式账本方式搞出来。每一笔交易,都记在区块链上,全世界的节点都帮着维护,保证交易透明,谁也改不了。就因为这样,加密货币的数量可不是随便能加的,得按规矩来,这就是“挖矿”之道,越玩越难,因此是越搞越值钱的。
“蓝灵石啊,这东西可不简单,有三大特性:既是中心化的虚拟货币,又是去中心化的加密货币,还是有锚定的准法币。”小五月得意洋洋地说,“加文大哥,我这秘密一说出来,你估计也猜到点啥了吧?”
加文一脸愕然,问:“你们咋做到的?我手下的人都查过了,蓝灵石根本没挖矿那一套,咋就成了加密货币呢?”
小五月哈哈大笑:“加文大哥,你猜不出来吧?想知道这秘密,你得欠我一个筹码哦。那有锚定的准法币的这块,你应该能猜到吧?”
加文点点头:“是不是通过锚定龙国的贸易结算来的?就像我们当年跟沙特搞石油美元那一套?”
“没错!”小五月一拍大腿,“还有啊,以前石油是工业的战略资源,石油一绑美元,美元就硬气了。现在这世界,到处都是战火,哪都不安全,军火成了最大的战略资源,特别是无人作战的东西,无人机、无人狗、无人狼、无人艇、无人鱼、以及各种机器人,全都是可以成为战略资源的。”
说着,小五月指了指旁边的机器人和机器狗:“加文大哥,你看这美女机器人,原本是民用的,卖八十多万,美国那边得五十多万美金吧?但我只需给她换个作战用的微型超脑,五千美金搞定,她立马就能变成军火交易的抢手货。你想啊,我五千美金就做了五十万美金的军火买卖,这买卖,爽不爽?酷不酷?哈哈……”
小五月笑得前合后仰,加文却眉头紧锁。他心里明白,蓝灵石不是关键,这种能翻倍的军火交易才是重头戏。商业用的工业产品,走正常贸易路子,到小五月这儿,换个军用零部件,瞬间就变成高科技军用装备了。难怪这些年,那些反美的抵抗组织,怎么都打不完、灭不掉。
经过小五月这么一番简明的解释,加文心中已然豁然开朗,明白了小五月是如何凭借蓝灵石在外汇市场上纵横捭阖,又是如何助力龙国人民币稳固汇率的。加文暗自思量,以往自己手握美元、欧元两张王炸,还有日元、英镑等辅牌相助,人民币在自己的货币体系中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然而,如今蓝灵石这个变数的出现,却让一切变得截然不同。世界格局愈发紧张,超限战的阴影已经笼罩了十几年,只是尚未演变成全面热战而已。下一步,自己该何去何从?是孤注一掷,还是稳扎稳打?
加文沉浸在沉思中,小五月却向五位娇妻挥了挥手,让她们围拢在自己身边。随后,他悠然自得地向加文摊牌:“加文大哥,酒也喝了,饭也吃了,作为小弟,我该透露的秘密也都告诉你了。这是我们国家的阳谋,你想破局,恐怕是难如登天。除非你一把梭哈,摧毁我们国家的整个工业体系,但这可能吗?又或者,你们能一次性解决掉我们国家的三个终极者,但这恐怕比前者还难。二打三,你们那两个终极者如果真动手,能不能保命都是个问题。所以,这也没戏。现在,咱们还是来谈谈,你有什么筹码能让我感兴趣吧。”
“好!这样最好。”加文点头应允,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只要一样东西,那就是把蓝灵石纳入我们的加密货币平台交易体系,让它跟其他加密货币一样,接受监管。至于你暗地里做的军火生意,我不插手,那是你和萨安华之间的事。”
小五月闻言,连忙摆手摇头,神色坚定:“加文圣长老,蓝灵石是我手里唯一能够掌控的玩具,你这要求,不就等于夺走我唯一的玩具了?什么筹码给我,我都不能换,换一个换一个。”
加文也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小五月,你不该请我吃饭的。给了我足够的时间,现在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如果你真的不打算交易,那么,你可以开始留遗言了。你和你的五位娇妻总共有多少孩子?他们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会让他们继承你们的产业,这是我们大能者的原则。”
小五月身后的五位妻子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惊恐之色。周围的一群保安也迅速各就各位,举起冲锋枪对准加文,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小五月却泰然自若,指着那些保安摆摆手:“大家别激动,加文圣长老是土系大法师,这些玩意儿对他没用。”
保安们虽然把枪口稍稍放低,但依旧警惕地围着小五月一家几口,形成严密的保卫阵型。小五月无奈地摊摊手,笑道:“加文圣长老,那我也来说说我的要求吧。我开放蓝灵石平台给你们加入,你们的数字货币、虚拟货币都可以进来,成为我们这个平台的一份子。这样,不也算咱们在一个锅里吃饭了吗?”
“可以!”加文也爽快地答应道,“但前提是,你们得让人民币和蓝灵石都能跟任何货币自由兑换。”
“这不是欺负人吗?”小五月一摊手,“你们手里的货币篮子大,货币量多,如果彻底自由兑换,那不就等于被你们捏在手心里了吗?自由市场也不是这么玩的,你们不还到处搞关税壁垒吗?要不你们也来个彻底开放,所有关税都取消,那我们也可以放开货币自由兑换,怎么样?”
加文摇摇头,一脸轻松地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起来。吃完一个苹果,竟然连苹果核都没吐出来。只见他舌头一卷,嘴巴一张,苹果核就“噗噗噗”地从舌头上弹了出来,把小五月身后酒柜上吊着的五粮液酒瓶打得摇摇晃晃。加文指着那些五粮液酒瓶悠然说道:“小五月,交易是靠实力说话的。现在你我之间的差距摆在这里,这是你无法改变的现实。你清醒点,回到现实来谈吧。”
小五月扭头看着那些晃动的五粮液酒瓶,那是一帆风顺五粮液,每瓶酒里都有一艘精致的玻璃帆船。此时,他看到加文用小小的苹果核把里面的玻璃帆船击得粉碎,而酒瓶却毫发无损,一滴酒都没漏出来。他脸色铁青,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老公,这也能叫实力?”小五月身后的秋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酒柜前,一伸手,轻松地将那五瓶内里玻璃帆船已碎的五粮液拎了起来,然后像分发战利品一样,给其他四个姐妹一人递了一瓶,自己则留了一瓶,在手里晃了晃,朝加文挑衅地扬了扬,“哼,破坏容易,建设难,光会破坏算什么能耐!”
说完,她猛地一挥手,五粮液酒瓶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直奔加文飞去。酒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眼看就要砸到加文,却突然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猛地停住,然后缓缓地、稳稳地落在了桌上。众人定睛一看,那瓶中原本碎裂的一帆风顺玻璃帆船,竟然神奇地恢复了原状。
春樱见状,也不甘示弱,轻轻一拍手中的五粮液,酒瓶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也朝着加文飞去。同样,在加文眼前戛然而止,然后悠悠地降落在桌面上,瓶内的玻璃帆船也奇迹般地复原了。
夏莲和冬梅两姐妹相视一笑,也依次将手中的五粮液酒瓶掷向加文。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最终都稳稳地落在了桌上,瓶内的玻璃帆船也一一恢复了原貌。
最后,只剩下梦兰手中还握着一瓶五粮液,那瓶中的一帆风顺玻璃帆船依旧保持着破碎的样子。梦兰轻蔑地看了一眼加文,然后将酒瓶轻轻地放在了桌上,“坏人只会破坏,不懂得建设。这瓶酒,就留着做个纪念吧,让大家看看,我们和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同。”
说完,梦兰轻轻一推,五粮液酒瓶就像是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牵引着,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稳稳地滑到了加文面前,和前面的四瓶酒并排而立。虽然瓶中的玻璃帆船依旧破碎,但那写着“一帆风顺”四个字的玻璃风帆,却已经完好如初,仿佛在向加文宣告着她们的坚韧和不屈。
小五月急忙从抽屉中取出一只精致的雪茄盒,轻轻掀开盒盖,抽出一根造型考究的雪茄。他轻轻一弹,那雪茄便如灵动的飞羽,飘然落至加文面前。小五月嬉笑着开口:“加文圣长老,来根雪茄压压惊。这可是我去古巴时,亲手卷制的,味道绝佳,不妨尝尝,给点意见?”
加文伸手接过雪茄,缓缓放入唇间。小五月随即打了个响指,雪茄前端应声而燃,火光一闪即逝,却点燃了加文口中的醇香。他深吸一口,浓郁的烟雾在口腔中肆意蔓延,交织着咖啡的醇厚与木质的淡雅,仿佛能瞬间抚平心间所有的烦躁与不安。加文眯起眼睛,沉醉于这份来自古巴的珍贵馈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浅笑。
“小五月,你这雪茄手艺当真不凡,与我那些珍藏相比,也毫不逊色。”加文边说着,边缓缓吐出一串串烟圈,那烟圈在空中缭绕不散,渐渐汇聚成旋涡,盘旋于上空,恍若乌云密布,孕育着滚滚雷劫。
小五月见状,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挣扎与犹豫。良久,他咬紧牙关,摇了摇头:“加文圣长老过奖了。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们夫妻六人便来试一试,看看能否承受你的雷霆之怒。”
“好!”加文点头应允,“若你们能安然无恙,我便用这公文包中的筹码,换你老师不对我老师出手。你且问问你老师,是否愿意交易?”
小五月闭目沉思片刻,睁开眼道:“我老师答应了。”
加文站起身,以华夏礼仪向小五月抱拳作揖,一脸严肃地致谢后,缓缓开口:“小五月,用你们华夏人的话来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且小心了,我要动手了。”
言罢,加文伸手一指,只见上空的雪茄烟雾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疯狂滚动起来,迅速膨胀翻滚,向下笼罩着整个房间。不多时,房间便被烟雾充斥,加文与他的大管家、保镖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小五月回头望去,只见保安和服务员早已化作一具具木乃伊。他心中一惊,眼前的景象令他难以置信。那滚滚烟雾如同魔力附身,所到之处,一切生灵皆被迅速包裹,化作僵硬的木乃伊。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五位妻子,她们美丽的面容、柔顺的发丝,正一点点被这层诡异的烟雾侵蚀,双脚已完全木乃伊化,正逐渐向上蔓延。
“不!这不可能!”小五月嘶吼着,试图伸手拉住离他最近的妻子。然而,他的手刚触碰到那层烟雾,便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传来,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冻结。他猛地缩回手,双眼瞪得滚圆,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加文!这是终极大禁忌术!你怎能做到?快告诉我,让我死个明白!”小五月怒吼着,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加文的身影。然而,房间里除了滚滚的烟雾,什么也没有。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就在这时,小五月感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变得僵硬,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正从四肢蔓延开来,试图将他也变成一具木乃伊。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抵抗这股力量,但无济于事。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景象变得越来越暗淡。
“妈的!加文,你找了帮手!这不公平!你作弊……”小五月嘴里不断咒骂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唤醒体内的真气来抵抗这股木乃伊化的侵蚀。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终极大禁忌术”名不虚传,对付终极者尚有余力,对付他这小小真仙,更是绰绰有余。只见那滚滚烟雾如同潮水一般,将他和他的妻子们彻底淹没。小五月的视线最后一片黑暗,他听到了自己心脏最后的一次跳动,然后,一切都归于寂静。
当烟雾散去,地上留下十几个骷髅头和一地灰烬。房间里只剩下六具木乃伊静静地站立在那里,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加文与他的大管家、保镖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这个充满死亡和绝望的房间,以及那六具永远无法再醒来的木乃伊。
小五月没有猜错,加文确实找了帮手。他一出房间,心里就明了,小五月一家子已是无生还的可能。他们师兄弟四人联手,能施展对付终极者的“大禁忌术”,即便小五月的老师此刻赶来,也无力回天,救不下这六条性命。
他心中暗叹一声,向迎面走来的师弟师妹们招了招手,吩咐道:“去下面的货仓瞧瞧,说不定有萨安华感兴趣的东西,可别错过了。”
四人乘电梯直下,不多时便抵达了五月花号内的大货仓。然而,电梯门一开,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惊呆了。那竟是一个古色古香、青砖绿瓦的庭院围墙,美轮美奂。他们走至大门前,抬头望向小门楼的牌匾,只见上面秀丽而有力地写着“翰杏园”三个大字。四人并未急于推门而入,而是绕着附近转了一圈。可无论他们如何走,每行百步,总会回到这翰杏园的小门楼前。加文心中渐生慌乱,一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四人刚踏入院子,便见一位脑袋光秃秃的老爷子正与一只乌龟闲聊。“龟龟大老爷,你见我就跑是何道理?难道不知我养了你二十年?你长得这般大,不感谢我也就罢了,怎还从不与我打个招呼问个好?你这也太没道理了!”
那大乌龟见眼前有根手指头晃来晃去,以为是可口之物,张嘴便咬住了。老头子顿时痛得哇哇大叫:“哇,好你个乌龟,痛死我了!放手,放手,不不不,是放嘴!”
老头子用力挣扎甩手,可乌龟咬得越发紧了,痛得他龇牙咧嘴。加文见状,赶忙跑进来,拿起一个打水的工具,对身边的师妹吩咐道:“加热!”师妹手指放入水中,念了几句咒语,那水便滚烫起来。加文用热水朝着乌龟头淋去,乌龟被热水一淋,立马松了口,一转身跳入了锦鲤池中。加文又吩咐另一个师弟:“治愈术!”
师弟闻言,立即念了一段咒语,然后一指老头子的手指。刹那间,那被乌龟咬伤、滴血,又被热水淋出气泡的手指,奇迹般地迅速恢复如初,完好无损。
老头子终于不再哇哇乱叫,一脸好奇地看着四人:“咦,现在老外都来沙湾古镇旅游了呀?你们是哪个国家的?”
“这里是沙湾古镇吗?”加文一脸诧异地问道,“我们明明在五月花号邮轮上,坐电梯下来,就看到了你这个院子。”
“五月花号邮轮?”老头子一脸狐疑,手指庭院四周,质疑道:“你瞅瞅,这像是邮轮上的景致吗?邮轮再庞大,也免不了摇摇晃晃吧?你看看我这锦鲤池,水面如镜,涟漪全无,若在邮轮上,岂能如此宁静?再抬头望望那天空,蓝天白云,邮轮甲板上何曾见过这般景致?那可是陆地上才有的积雨云层,明白不?除非那邮轮能有星球之大,否则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加文低头凝视池水,波光粼粼却平静无波,再抬头仰望那积雨云悠然的天空,心中暗自思量,这里的确与海洋、与邮轮的货仓大相径庭。
他恭恭敬敬地向老头子鞠躬作揖,询问道:“老人家,敢问您尊姓大名?我们确是来沙湾古镇游玩的,如有冒犯,还望恕罪。”
“我?我是无问仙!你们几个小辈,竟然不知我名号?”无问仙眉头紧皱,老气横秋地训诫道,“虽说你们误打误撞进了我的院子,但帮我摆平了龟龟大老爷,也算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你们有什么心愿,说来听听,我让乌龟大老爷帮你们实现。不过,像世界和平这种大愿望,就别提了,许个出门遇贵人的小愿望,倒是可行。”
“无问仙?”加文闻言大惊,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您……您就是小五月的老师?”
无问仙一听,火气更甚,“老人家?什么老人家?我还没到七十,正年轻着呢!你这不是明摆着说我老吗?你这小子看起来也不小了,怎么说话这么没规矩?叫靓仔,或者帅哥,懂不懂?”
加文一听这老头的口气,虽未明言,却已等同于承认了自己是小五月的老师了。那么,眼前这位看似平凡的老头子,竟是最新晋升的终极者大能?面对如此尊贵的终极大能,加文哪敢有丝毫轻慢,他领着三个师弟师妹,恭恭敬敬地向无问仙鞠躬作揖,神色庄重至极。无问仙却显得意趣索然,挥挥手道:“走吧走吧,你们这帮小家伙实在没趣,一点都不好玩。”
加文一时语塞,这位老爷子与自己的老师性格截然不同。自己的老师神圣庄严,令人一见便心生敬畏,只想下跪祷告;而这老头子,却如同街边闲散的普通人一般。他心中苦笑不已,暗自忐忑,莫非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尊敬?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古代华夏师徒间那些繁琐而庄重的礼节,他连忙拉着三个师弟师妹,更加恭恭敬敬地行礼,口中称道:“道祖师叔在上,弟子加文携师弟师妹们见过道祖师叔!”
无问仙被加文这几人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制止:“好了好了,别这样,你们这样搞得我老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起来吧,给你们个机会,可知道无问斋三问的规矩?”
加文连无问斋是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更不清楚什么无问斋三问的规矩。他无奈地摇摇头,站起身来,依旧恭恭敬敬地道:“请道祖师叔指教!”
无问仙愣了片刻,心中暗想,这几个小家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连求问的基本礼节都不懂?不会送礼也就罢了,连拍马屁都不会?罢了罢了,不与他们一般见识。他思索片刻,指着大门说道:“好吧,你可以提一个问题,问完就离开吧!”
加文闻言,心中顿时明了,大概这便是无问斋三问的规矩了。能在这位终极大能面前提一个问题,已是莫大的荣幸。他低头沉思片刻,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自己和老师都一直困惑不解的问题:“道祖师叔,我想问,为何您们门下证道门徒的数量,竟会远超天道所限?”
“这么简单的问题,寅吃卯粮的道理你都不懂?”无问仙一脸诧异地说道,“我的门徒中,只有两个是本世代的,其余全都是来自未来的。未来二十四个世代的名额,全都被我提前挪用了。”
加文闻言大吃一惊,抬手指向头顶,追问道:“那小五月他们……?”
无问仙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小五月是未来第二十三世代的证道者,你已经问了第二个问题了,超标了!走吧走吧!”
加文领着三个师弟师妹,再次向无问仙躬身作别。随后,他低着头,脚步缓缓后退,直至完全退出大门,方才转身离去。
四人踏出翰杏园的门槛,抬眼望去,五月花号邮轮的电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冷峻而神秘,身后却是沙湾古镇的一条幽深小巷,红棉街七巷一号的门牌依稀可见。加文环顾四周,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现实,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们踏入电梯,自动电梯缓缓启动,带着他们一路攀升,直抵五月花号邮轮的一楼房间。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广阔的飞行甲板豁然呈现在眼前,远处加文的专机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周围一群工作人员正紧张而有序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加文迈出房间,脚步坚定地朝着专机走去,身后三人默默地尾随其后。这时,一位师妹快步上前两步,轻声细语地在加文耳边问道:“师兄,现在还能解除那个终极大禁忌术吗?”
加文回过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与无奈,显然,三个师弟师妹心中都已明了,货仓里的那位神秘人物,正是小五月的恩师无问仙。回想起四人此番的种种经历,设下圈套杀死了对方的六位徒弟,而对方却未曾一怒之下将他们一巴掌拍死,反而放过自己。如今,他们想解除法术,解救小五月,也算是偿还一份人情了。
加文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与释然:“不用了,道祖师叔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小五月并非现世代的,而是未来世代的。因此,大禁忌术杀不死他们的。何况,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去解除它。”
他心情沉重,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转身踏上专机的舷梯,向三个师弟师妹招了招手,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走吧,此处的是非恩怨,已经尘埃落定。往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与我们再无干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