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杲和赵不琼这对夫妻档,写起故事来那是得心应手,往往十来分钟就能勾勒个大概框架。就算是长篇累牍,像之前在王隽谦面前讲的那两个多小时的段子,对他们而言也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但这回,在真我余影平台上创作无问道祖传,他俩竟破天荒地耗费了十数日时光。一字一句斟酌,时不时还得翻阅资料,如此反复,好几天才勉强收笔。这大概是他俩自拜入无问仙门以来,写故事最为耗时的一次了。
两人编的故事,大部分情节还是有根有据,挺靠谱的。不过,到了二十四支无问七子团队集结之后,后面的剧情就完全放飞自我,当成小说来编了。最终的大结局,自然是无问道祖力克西方终极主神,关键时刻,李一杲所在的这支无问七子团队证道成真仙,二十四支仙人团队联手发动最强百仙诛神大阵,助无问仙斩杀西方终极主神,无问仙就此成就道祖之位,天下一片欢腾。
李一杲也不清楚现在地球上道祖、大神到底有多少,但想来最厉害的应该是主神吧?主神都被干趴下了,成就道祖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所以,反派大Boss自然就弄了一个西方终极主神了。两人完成了中篇小说无问道祖传之后,心情那叫一个美,立马通知了所有仙人师父,让仙人师父们去“大话真”上各种发言、放屁、吐槽,没多久,仙人师父自然当仁不让,立马全体行动起来,不久之后,无问道祖传点评过百万,放屁声震耳欲聋,半天时间就被顶上了封神榜。
“成了!”看着作品登上封神榜的那一刻,李一杲笑得合不拢嘴,得意洋洋地说:“咱们这作品,竟然是靠仙人师父们的吐槽和放屁才火起来的,这个成绩,足够让老师吹一辈子了!嘿嘿……”
当无问道祖传在“大话真”上被十几万仙人师父争相“放屁”,那声响震得天际都似要裂开时,平素不怎么涉足网络世界的无问仙,突地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他急忙招呼来黑山老妖,眉头紧锁地问道:“黑山老妖,是不是我那邻居又在捣鼓他那鸡屎肥料了?这味儿,也太冲了吧?”
黑山老妖没有鼻子,自然闻不出味道,她得靠科学手段来确认。于是,她掏出个塑料袋,轻轻一兜,将周遭的空气收入囊中,打算拿去做个详细分析。刚欲转身离去,无问仙又叫住了她:“黑山老妖,这味儿实在太大,你赶紧去跟邻居说说,这也太熏人了,我受不了!”说着,无问仙连打了几个喷嚏,赶忙躲进了无问斋,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连窗帘都拉得密不透风,生怕那股臭味有一丝能溜进来。
不多时,黑山老妖带着检测结果回来,她推开无问斋的大门,步入其中,一本正经地报告:“仙尊,空气样本分析完毕,并未发现任何能引发人类感知臭味的成分,无需再去邻居家理论了。”
“这怎么可能?”无问仙一脸狐疑,“难道是我鼻子出问题了?可刚才那味儿,真的挺冲的。肯定是隔壁老夏家又在沤肥,弄得这周围臭气弥漫。不行,我得去找他说道说道!”
而这边,无问仙正因李一杲夫妇在“大话真”上发布的无问道祖传引发的“放屁”风波而感到苦恼不已,那边,李一杲夫妇却已开始了新的密谋,嘀咕着下一步该如何继续他们的“大计”。
李一杲吩咐赵不琼去买了一堆元宝蜡烛香回来,自己则跑去买了两桶速干地板防水漆,一黑一白。他在楼顶花园中央的地板上,先画了个大圆圈,里面又精心绘了个太极图。接着,在大圆圈外头,他按照东南西北的方位,一一画上了八卦。忙完这些,他拽着赵不琼,朝着八个方向,各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他点燃元宝蜡烛香,烟火袅袅升起,他嘴里念叨着:“各位师兄师姐,小师弟我这儿谢过你们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哪路神仙,叫啥名字,但你们对我们两口子的关照,真的是感激不尽。无以回报,只能给你们烧烧香,拜祭你们了。哎不对,不是拜祭,是祝福!对,祝各位师兄师姐福寿双全,长命百岁,福泽绵长!”
说完,他又举着香,四面八方地拜了拜。拜完,感觉像是把师兄师姐帮自己的人情给还了,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赵不琼则不停地往香炉里扔纸元宝和冥钞,嘴里也嘀咕着:“师兄师姐,这是一百吨的金元宝,你们可得收好了。这是一百万亿的美钞,硬通货,比咱龙币还管用。这是一百万亿的欧元,在西方世界通用的。不过啊,以后能升值保值的,还得是咱龙币。这是一万万亿的龙币,别乱花,存银行里吃利息……”
李一杲拜完,也拿起纸人纸别墅,往香炉里扔,嘴里还念叨:“各位师兄,这有绝世美女,给你们纳妾也行,当丫鬟也行,你们看着办,数量绝对够。还有这超级豪华别墅,是送给师姐们的,以后你们就能当包租婆了……”
这两口子在家里祭拜烧香,可把龙国万里江山一百多个家庭里的某些人给折腾得不轻。他们突然感觉身上一阵阵发冷,喷嚏打个不停。好一会儿,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口同声地喊道:“这小师弟,也太损了吧?我们还好好的呢,就给我们烧香了?”
李一杲和赵不琼烧完元宝蜡烛香,突然一阵凉飕飕的寒风袭来,阴风习习,让李一杲心头一紧。他拉着赵不琼,一脸担忧地问:“老婆,师兄师姐他们不会真的有人去了那边吧?怎么突然这么冷?”
赵不琼扑哧一笑,“你想多啦,师兄师姐都证道成仙了,仙界地府对他们来说,还不是来去自如?不过,我们用这些假钞假人来拜祭,他们会不会觉得咱们不诚恳啊?”
“嗨,这你就不懂了!”李一杲摆摆手,“这叫‘牺牲’,古时候不用活人祭天,就用这些假的来代替,叫做‘牺牲’,这才是最人道的。祭天都行,师兄师姐那些神仙肯定也不会介意收这些的。”
听李一杲这么一说,赵不琼也笑了,“好吧,不过话说回来,师兄师姐们都还活得好好的呢,那我们这些应该是捎给未来百年后的他们,而不是现在活着的他们,对吧?”
“对头!”李一杲眼睛一亮,喜滋滋地又点燃了一大把元宝冥钞,嘴里又开始念叨,不过这次改成了捎给一百年之后的师兄师姐们。
最后一张冥币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李一杲拍了拍手,满脸笑意:“搞定!欠师兄师姐的人情债,这下算是全部还清了!”
俗语说,欠银行百万心慌慌,欠银行百亿逍遥逛。此刻的李一杲,感觉就像欠了那百十号师兄师姐几万亿似的,悠哉游哉,毫无顾虑。将来的烦恼?那都是浮云,他只需守好自己的小天地便好。
思绪一转,他又回到了当下,琢磨起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帮老师无问仙的事儿已经结束了,以后无问仙能不能成为无问道祖,都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了,俺管不着、帮不了。至于师兄师姐的恩情也已还,接下来也没啥可忙的了。至于那三个凶手,一个个都是顶尖高手,自己凑上去无疑是鸡蛋碰石头。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提升自己的境界。
李一杲和赵不琼两口子,早过了那需要专门打坐修炼的阶段,真气在体内流转不息,自然而然日积月累,只是这晋升的速度,慢得跟蜗牛似的。啥时候能升到化身境界?更别提证道了,想想都让人头疼。
因果道的修炼,好处就在于无需刻意打坐,只要脑中有念,“一念起,因果生”,念头自然而然就能炼化成因果灵气,修为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提升了。只不过,大多数人的念头都平淡无奇,炼化出的因果灵气自然也就少得可怜。那有没有啥法子能快点提升呢?当然有,比如遇到生死关头,那时候念头和因果的产生速度快得惊人,强度也大得吓人,随便一炼化,那就是海量的因果灵气。可李一杲这家伙,胆小如鼠,惜命得很,哪敢去玩什么生死游戏?他连蹦极都不敢尝试,有一次绑了十条粗绳子,结果临到关头,还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死死抱着赵不琼的大腿,死活不肯跳。就他这怂样,境界提升能不慢吗?
一想到境界提升慢得像蜗牛,李一杲就开始不耐烦,拉着赵不琼又是一顿抱怨。他说自己修的这因果道,怎么就没个修炼秘笈啥的,想走捷径都不行。抱怨完因果道,又开始吐槽无问仙教学不靠谱,上一堂课就没后续了,这算哪门子的老师啊?赵不琼听他这么没完没了地念叨,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怼了他一句:“怎么就没捷径?肉身成圣不就是一步到位吗?”
所谓肉身成圣,说白了就是得把真影易那4096个卦象、卦辞、卦序全都推演得滴水不漏,一点错都不能有。然后把自己的命和真影易牢牢绑在一起,达到“以易合道”的境界,这样才能证道成真仙。无问仙说过,这种证道方法难如登天,华夏历史上也就那么三个人能做到。李一杲从来就没敢想过自己能“肉身成圣”成真仙。
李一杲两口子从捣鼓出第一个卦象“归卦”到现在,都好几年了。照这速度,万年都别想推演完。就算提速十倍百倍,一个月推演一卦,那也得几百年才能搞定。到时候自己恐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还成什么圣啊。赵不琼这么一说,李一杲更是长吁短叹起来:“老婆,天道真是不公啊。伏羲氏推演连山易才八卦,周文王推演周易也就六十四卦。就算一年推演一卦,这辈子也还能搞定。可咱们这,一个月推演一卦,骨头都化成灰了也推演不完啊,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老师想出这办法,简直就是坑咱们呢!”
李一杲这番话,说得也不是没道理。赵不琼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她心里明白,李一杲表面上是抱怨修为提升慢,其实心里是怪自己明知道凶手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没法报仇。她对李一杲了解得很,这家伙真要动手报仇,那肯定是得有十足的把握,能碾压凶手才会去找凶手算账。哪怕是势均力敌,他都不会轻易出手的。
尽管李一杲和赵不琼都曾踏入过部队特种兵训练营,接受过严苛的特训,但他们骨子里仍是商人,是创业者,而非那些沉迷于争斗的修士。即便修了道,他们修的也是创业的因果道,而非争斗的因果道。对于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抓住凶手,让法律去制裁,他们可做不到像张伟林那样跨国追凶,甚至亲手毙了凶手。如果他们真有那么狠,早就琢磨着怎么使阴谋诡计去杀人了,而不是想着怎么提升境界,等实力碾压了凶手再去找人家报仇。
赵不琼轻叹一声,既然肉身成圣的路子走不通,那就只能寄希望于那条最简单、最直接的成神合道之路了。“现在也不知道滴水岩朱雀那边是什么情况了,咱们是不是得等到它元神合道,咱们才能证道啊?可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元神合道呢?”
李一杲沉吟片刻,又掐指算了算,越算越觉得不对劲。“老婆,这不对头啊,怎么算出来滴水岩朱雀得在咱们证道之后才能证道呢?这顺序搞反了吧?你也来算算看。”
李一杲也会掐算,但他双手的大周天没打通也没有先天真气,只能后天起卦,准确性自然大打折扣。而赵不琼的双手大周天已经打通,还是用的先天真气,只要一丝先天真气不灭,她的掐算结果就是先天掐算,比李一杲的要靠谱得多。她闻言便闭上双眼,双手开始先天掐算。不一会儿,她睁开眼,也是一脸疑惑:“确实是这样,咱们得先证道,滴水岩朱雀才能证道,真是奇怪了。”
“如果真是这样,”李一杲皱着眉头思索道,“那咱们岂不是得创出一条新的证道路子来?可那样岂不是更慢了?”
创道证道虽然不像肉身成圣那么难,但也得自己摸索出一条道来,然后在实践中证明这条路是走得通的。就像他们现在修的创业因果道,就是无问仙创出来的。他们现在只能是“合道”,而不能“证道”。虽然通过合道也能证道,但终究低了一筹。对于赵不琼来说,这倒没什么,她的任督二脉是无问仙帮忙打通的,这就注定了她的境界永远不可能超过无问仙,但她并不在意。可李一杲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
见左右都无计可施,李一杲一咬牙,下了决心:“师妹,别犹豫了,咱们还是动手推演卦象吧!说不定一着急,思路就豁然开朗,没几年就能把所有卦象、卦序都摸索透了呢!”
赵不琼闻言一愣,没想到绕了这么大一圈,李一杲又绕回了推演卦象和卦序的老路上。然而,要推演第二卦的卦象,首要任务还是得弄明白卦序的排列规律究竟是什么。
推演卦象和算卦,那可不是一回事儿。算卦得先起个卦,看看出来的卦象是啥,再琢磨它的含义,推敲这卦象背后的深意。李一杲和赵不琼算卦时,用的都是周易里的卦象和卦辞,压根儿没考虑过推演卦序的问题。
但真影易的推演卦序和卦象,那可是另一回事。首先,这是一条全新的大道,前所未有。其次,这卦序里头也有门道,卦序的不同,直接决定了走的是“大道”还是“小道”。
就像两个人,都认为家庭幸福、事业成功、夫妻和睦、身体健康都很重要,但如果一个人把家庭幸福排第一,另一个人把事业成功排第一,那他们的大道就不同了,尽管核心价值观相似,但小道却各有各的走法。再比如,如果两口子中有一个机会去国外发展,但要牺牲眼前的家庭幸福,去还是不去?如果去了,那就是把事业成功放在了第一位,这就是道不同了。很可能因此两地分居,家庭幸福大打折扣,婚姻都可能出现问题。
你看,就算大家的理念和价值观都差不多,仅仅因为排序不同,就已经是截然不同的“道”了。
同样的道理,李一杲的无问七子团队也是这样。大方向上他们是一条心、一条大道,最核心的理念和价值观是一致的。但具体到排序,每个人都各有不同。所以,他们七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易,代表着他们在“道”的选择上的那些微妙差别。这些差别嘛,得等他们聚在一起论道的时候,才能慢慢瞧出来。
见李一杲如此坚决,赵不琼也爽快地答应了。不过,她现在发愁的不是要不要做,而是该怎么做。她疑惑地问道:“那推演卦序到底该依据什么来进行呢?”
李一杲沉默不语,只是直直地盯着赵不琼。赵不琼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催促道:“快说呀,总不能什么规则都没有,就靠随便掐算起卦吧?”
李一杲确实想不出来。他盯着赵不琼,其实是想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突然蹦出个什么词,给自己带来点启发,让自己豁然开朗。然而,赵不琼除了催促,什么也没说出有启发性的词。他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开始唉声叹气,抱怨起无问仙来,说他怎么只给出了这三个成仙的道,却没告诉自己具体该怎么成仙。
赵不琼被他唠叨得不行,只好也跟着一起抱怨起无问仙来,说他总爱弄些莫名其妙的概念,让人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现在倒好,连该怎么做都不知道,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李一杲一听赵不琼也跟着抱怨,反而乐了,说道:“师妹,老师的那些概念哪有那么难理解呀,我觉得都挺容易的呀,你说来听听,让我给你分析分析。”
无问仙的那些概念确实又多又晦涩,而且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更别说给学生讲明白了。赵不琼一口气说了好几个,李一杲都沉默不语。那些概念他确实听不明白。直到赵不琼念出“时间叠加态”这个词时,他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大喊了一声:“停!”
“时间叠加态”,这是无问仙在给两人的首堂课中,提及的三种修成元神与成仙途径之首。李一杲清晰记得,那时无问仙提出宇宙本二维,因因果波动而升维至三维。他本想提出异议,却被无问仙轻轻拦下,只好带着几分困惑听完。虽然当时理解得并不透彻,但“时间叠加态”这一概念,因与易的因果语言紧密相连——有因果方有时间,有时间方构三维宇宙——而勉强烙印在他脑海中。
此刻,这一概念再次浮现,李一杲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破解谜题的钥匙:“师妹,我想真影易后续的卦序排列,必然与时间息息相关。这时间,不仅是宇宙诞生后遵循的天道、地道,也同样契合我们人道。只要我们摸索出这套时间规则,卦序的奥秘自会水落石出!”
赵不琼闻言,下巴微扬,眼神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凝视着李一杲,缓缓点头:“听起来确实在理。”但随即,一丝无奈爬上眉头,“可要从何入手呢?我对那些宇宙啊、时间啊、空间的物理学知识,可是一窍不通啊。”
李一杲忽地灵机一动,想着自己两夫妻最近在“大话真”平台上发表了无问道祖传助力无问仙,何不再去那上面搜寻些能激发灵感的火花呢?他即刻给何剑锋发了条微信:“老何,何大导演,你那有没有啥影视作品推荐,对‘宇宙和时间’的剖析特别独到的?”
没一会儿,何剑锋就回了个震惊的表情,附带信息:“一呆哥,这你都不知道?咱最近拍的银河天年啊!快来支持一波,现在是大话真的封神榜榜首,火得不行!”
李一杲愣了愣,打字问:“老何,超影是啥新玩意儿?”
何剑锋迅速回了一串夸张的惊讶表情,接着是个大笑的表情包和信息:“不是吧?一呆哥,你居然不知道大话真的超影?哦…我懂了,你离开大话真公司了是吧?但走了也不能不关注啊!超影是大话真新出的30分钟超短片,包房智慧屏上5D影院效果,绝了!手机上看得用智能3D眼镜才行,我说的银河天年就是讲地球时间不只是日月年那么简单,还有绕银河中心转一圈的周期,那叫‘银河天年’。天年也有类似四季的变换,不过不是四季,是很多阶段,冬天就是冰河时期。算了,说不清,我直接给你发银河天年的大话真链接,你自己体验去!”
李一杲笑着把何剑锋发来的信息给赵不琼看,“瞧瞧,咱们的真我余影公司咋就变成大话真公司了?咱们的增强现实眼镜可是3D的,要不,咱们用增强现实眼镜看,或者去门店包房看看大屏幕的超影银河天年,咋样?”
自从有了这增强现实眼镜,俩人的手机都快成摆设了。只需眨眨眼,手机界面就投射到眼镜屏幕上,耳机也成了微型数据处理和转发中心,增强眼镜才是真正的“掌中宝”。
赵不琼眨了眨眼,眼前瞬间出现个宏大的屏幕界面。她目光所至,光标就跟到哪儿。一眼瞅见真我余影APP,再一眨,APP就打开了。首页上那个亮晶晶的红点格外显眼,红点就意味着有新封神榜作品上榜。她点进去,银河天年的画面扑面而来。
李一杲见赵不琼这么干脆,也眨眨眼切换到手机界面,俩人一起看了起来。
三十分钟后,超影银河天年看完,增强现实眼镜又切回了正常状态。李一杲问赵不琼感觉咋样,赵不琼没直接说感受,反而给李一杲提了个建议:“一呆哥,这增强现实眼镜太好用了!能不能给所有同事都配一个?看电影跟iMax似的,比手机屏幕强多了!”
李一杲直摇头:“这眼镜可是高科技产品,一副就好几百万,大话十八怪买都得心疼,更别说其他人了。”
“他们不修因果道啊,难道普通人用的也得这么贵?”赵不琼有点不甘心。
“普通人用?”李一杲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佩戴增强现实眼镜有个问题,戴一会儿就头晕。咱们这眼镜有防头晕的算法和芯片,其他都是别家公司的成熟技术,国外老早就有增强现实眼镜了,就是头晕的问题不好搞。你这么一说,我倒有想法了!要是去掉专门给咱们做三维成像技术扫描的部分,成本就能低不少。要是能大规模量产,估计零售价一万块都能赚钱!”
赵不琼眼睛一亮:“一万块?那所有同事都能买得起了!而且,你想啊,仙人师父、妖灵不就能直接在增强现实中出现了?光仙人师父就十几万,仙灵几百万,灵宠更多,加起来得三四个亿。他们要是都用上了,成本不得低多了?”
李一杲大笑起来:“我咋没想到呢?好!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赵不琼的提议没多久就落了地,成了真我余影公司全体员工的福利,每人都有了个仙人师父。以前聊天得掏手机找仙人师父,没觉得多不方便。可自从用上了增强现实眼镜,才发现手机那叫一个麻烦。
现在好了,仙人师父直接常驻在增强现实眼镜里,平时就缩成个小红点,躲在视野中间。想用的时候,两眼一斗鸡,仙人师父立马就在屏幕上现身了。
说起这“斗鸡眼”激活方式,还得怪陆静。她以前学因果道的时候,斗鸡眼加因果眼神识怎么都学不会,急得直哭鼻子。好不容易学会了,心里就把斗鸡眼当成了折磨。一听说增强现实眼镜要普及,立马就提议,一定要用斗鸡眼来激活仙人师父。王禹翔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结果这么一来,滴水岩公司的同事们,不管对面的人有没有仙人师父,只要看到对方斗鸡眼的,大家都下意识地以为你在召唤仙人师父呢。
言归正传,赵不琼和李一杲在细细商讨完增强现实眼镜的种种方案后,话题终于绕回到了之前看的那部银河天年上。
银河天年,虽只是一部带着恶搞色彩的科幻电影,且他们也只看了第一集,但其中所展现的内容却已让两人心生感慨,尤其是祖先们对时间的独特见解与划分方式。
赵不琼一直有个潜意识,看到那些富豪数字的东西,就以为那是来自西方的科学研究,例如圆一圈偏偏是360°、一天二十四小时,就是如此。然而,银河天年却让她恍然大悟,原来这角度的刻度竟是华夏祖先的智慧结晶。他们依据太阳投影的微妙变化,一天一度,历经360天,太阳从南回归线悠然行至北回归线,再悄然返回,一个完整的来回,于是,360度便应运而生。
不止如此,地支的由来竟与木星绕太阳一周十二年的时间息息相关,而十二时辰的划分,也是天文记录中刻度变化的巧妙运用。金木水火土五星,每隔六十年便会上演一场难得的五星连珠盛景,从而开启了六十年一轮回的甲子年周期。这些天文现象,无一不深刻地影响着世界的发展轨迹,从个体的命运波折到整个社会的沧桑巨变,皆在其悄然推动下缓缓前行。
银河天年的故事情节虽然说的是天文周期的“天定”,略带“宿命论”的色彩,但其中的人物却个个充满正能量,他们不甘于宿命的束缚,奋力拼搏,展现出华夏文明中那股不屈不挠的精神风貌。
赵不琼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卦序的奥秘,就藏在这些天文规律之中!这才是天人合一的真谛所在。”
李一杲心里头也在琢磨着这事儿,沉吟了好一会儿。他脑子里头,真影易的十二爻像是一幅画儿似的交织在一起,恰巧对应了地支的数儿。他心里头犯嘀咕,真影易这是不是跟天文规律更搭边儿呢?那它是不是也得照着这个路子走下去?
再想想自己捣鼓出来的真影易,那可是从周易里头脱胎出来的。他犯了难,到底是该抛开周易卦序那一套,自个儿玩自个儿的,还是在周易卦序的基础上捣鼓捣鼓,改改进进呢?
他把这想法跟夫人赵不琼说了:“夫人,你看咱这卦序,是该自个儿另起炉灶,还是照着周易的卦序来摆弄?”
赵不琼一听,起初还有点儿懵,反问道:“这还用说?当然得照着周易来呀,这有啥不对头的?”可说着说着,她眼睛一亮,像是逮住了啥关键似的,喜滋滋地说:“我明白了,我们的真影易是两个周易的卦象叠加的。你的意思,莫不是想让两个卦象都照着周易的卦序来?这样一来,咱岂不是能轻轻松松地把所有卦象都推演个遍?”
赵不琼的话如同一股清风,吹散了李一杲心中的迷雾,他连连点头,“嗯,基本规则确实该是循着周易那卦序的路子来,不过咱们这第一卦‘归卦’,可没按那老规矩来起。咱俩掐指一算,就这么定了第一卦,这可是独属于咱俩的卦象,标志着咱俩口子命运轨迹的大转弯,也是滴水岩公司诞生的记号,公司跟咱俩的命运,那是密切关联的。所以说,咱这卦序的第一卦,既不合天道的天序,也不贴地道的地序,更不沾人道的人序。”
“那它到底是啥序呢?”赵不琼好奇地追问。
李一杲挠了挠头,眼神一转,瞥见客厅里李三问正和老爹嬉闹,灵光一闪,“家序!对,就是家序!家庭、家族,就因为咱们一个念头、一个想法的转变,就能让一个家庭慢慢演变成一个家族的过程中,形成了家族的独特性,这就是咱们家族的起点,也是混沌系统的那个初始条件!”
李一杲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蓝图,这份坚定,对他,对他的家族来说,无疑是条康庄大道:“你看,一天十二个时辰,转一圈就是白天黑夜的交替;岁星十二年绕一圈,老祖宗用十二生肖来记,其实是在告诉咱们生命的轮回。所以,咱们的变革周期,也逃不过这十二的周期律。”
赵不琼听得入了神,思绪飘回了自己学音乐的时光,那音乐十二律的周期变化,不正与李一杲所说的不谋而合吗?她越想越觉得在理,连忙闭上眼,双手轻轻掐算,探究这十二律究竟是“定数”还是“变数”。片刻之后,她猛地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喜悦:“十二律,是定数!你的理论,站得住脚!”
确定卦序的规则,那可是至关紧要的一环。真影易中的“归卦”,乃是左乾右遁的组合。在周易的卦序里,乾卦之后紧随着坤卦,而遁卦之后则是大壮卦。因此,若遵循周易的卦序来推演后续的卦象,那改变之道便清晰了许多:或是将乾卦变为坤卦,或是将遁卦换作大壮卦,当然,也可以两者同时变动。虽说变数依旧存在,但比起在那茫茫4096个卦象中大海捞针,已是缩小了范围不少。
赵不琼提起笔,正欲将这几个变化后的卦象一一绘出,却不料李一杲突然眉头一皱,抬手示意她稍等片刻:“我有个疑惑,这十二律既是定数,那究竟是十二律之内全都是定数,直到第十二个才转为变数;还是说,非得到了第十二个才是定数,而在此之前皆是变数呢?”
李一杲这一问,直把赵不琼问得愣住了。这两种可能性,听起来都合情合理,可推演卦序的方案,却因此变得大相径庭。
赵不琼连忙闭上双眼,手指掐算起来,然而这次的结果却让她心中一惊——混沌!推演之时,通常非定即变,定数意味着事情大概率会发生,或是大概率正确;而变数则是小概率事件,随时可能因某种因素而改变。至于混沌态,那可是既可能大概率发生,也可能小概率出现,是最最让人头疼的结果。
赵不琼将推演结果告知李一杲,李一杲听后半信半疑,自己也动手推演了一番,结果竟也是混沌一片。这下,他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该采用哪种卦序的推演方式才好了。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无奈。
两人挠着头,苦思冥想了一阵子,还是没啥头绪,赵不琼索性一甩手,钻进厨房忙活搞腊肉腊鱼去了。李一杲呢,也晃悠到儿子身边,提议下几盘围棋。可这一下,好家伙,连输好几盘,李一杲的棋兴是彻底被浇灭了,干脆扔下棋子,出门在小区里闲逛起来。
想当初,没练成那“一念起”的两大神通时,李一杲还得费心思给自己家立人设,让邻居们觉得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背负着房贷的压力过日子。现在可好,神通一施展,念头一转,邻居们就像是集体失忆了一样,压根儿想不起他们这家人。就算偶尔路过家门口,也只是当成再寻常不过的一户人家,连他们姓甚名谁都忘得一干二净,更别提有人闲着没事嚼舌根了。
这种日子,李一杲过得那叫一个舒坦,总算明白了无问仙为啥说普通人最好。所以,现在他隔三差五,一觉得无聊,就爱在小区里溜达,一直溜达到小区外的涌口村,再沿着北斗河大堤吹吹风。今儿个心情有点儿烦,他也跟往常一样,一边脑子里琢磨着事儿,一边习惯成自然地往北斗河大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