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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回 仙石引祸京城聚,师徒重逢析危机

  “夫人,你帮咱琢磨琢磨,咱到底是哪儿得罪了那些洋鬼子,让他们跟盯上咱似的,非得把咱往死里整?”李一杲眉头紧锁,一脸困惑地向赵不琼求教。

  “仙石!”赵不琼斩钉截铁地回答。

  “仙石?那玩意儿不是最没存在感的嘛,不就是个资产估值的模板嘛。”李一杲挠挠头,一脸不解,“灵石那才是实打实的,有根基的,灵石的锚是血量,血量的锚是劳动价值加上那么点子剩余价值,这才叫值钱!咋就不是灵石呢?”

  赵不琼在经济金融这块儿可比李一杲门儿清,她缓缓道来:“比特币不也没个实打实的锚?可人家照样炒得热火朝天。稀缺,那就是硬通货,更别说这还能当资产估值的虚拟币了,那更是香饽饽。”

  李一杲虽说不明白那些人为啥要把没啥实质价值的虚拟币炒得火热,但这并不妨碍他深入思考现实里的因果律。思量片刻,他决定还是问问最懂行的五师妹。于是,他拨通了蔡紫华的加密电话。可出乎意料的是,蔡紫华没像往常那样给他解释,而是提了个建议:“大师兄,四师姐,你俩能不能抽个空来趟京城,瞅瞅我们这的三妖洞店,说不定能有不小的收获呢。”

  在无问七子团队里,李一杲和王禹翔都有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习惯。李一杲死活不愿去京城,王禹翔则打死不去长沙。他俩自己都说不清为啥,但这两个地儿对他们来说又特别重要。李一杲在京城念了七年书,从本科到研究生;王禹翔在长沙念的时间更长,本科到博士,整整九年。毕业后,他们就没再回去过。就连几年前,李一杲要启动AI芯片的“真脑”项目,得跟长沙的一所科技大学合作,王禹翔都死活不肯去长沙。

  蔡紫华以前也不是没邀过李一杲来京城,但每次都被他拒绝了。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提了。可这回,不知咋地,她又提起了这茬。李一杲本想像以前一样,毫不犹豫地拒绝,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眼眶里竟莫名泛起了泪花。

  李一杲这人,向来皮糙肉厚,神经大条,赵不琼从没见他掉过泪。以前蔡紫华邀他去京城,他总是嘻嘻哈哈地说:“不去不去,去了老爷子又得坑我,我穷得叮当响,可经不起他那一套。”

  他说的老爷子,就是他的研究生导师,一个芯片研究领域的顶尖专家,在国防科技和航空航天领域有过不少杰出贡献。

  “你这是咋了?”赵不琼一脸紧张地盯着李一杲,伸手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水。

  李一杲微笑着摇了摇头,宽慰道:“没啥大事,就是突然想到老头子了,他今年该有九十多岁了吧?成,那我去京城瞅瞅老爷子,再跟五师妹好好聊聊。”

  见李一杲情绪似乎没啥不对劲,赵不琼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接过电话,跟蔡紫华商量起去京城的碰头事宜。

  挂断电话后,她又扭过头来看向李一杲,满脸关切地问:“你导师不是经常跟你打电话聊天嘛?他现在身体咋样啊?是不是不太好啊?”

  李一杲摆了摆手,眉头微蹙,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没有的事儿,我刚才也不知道咋就突然想起了啥,但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是咋回事。就是隐隐觉得跟导师有关,那件事儿我毕业离开的时候就给忘了,说不定这次去京城,能想起来呢。”

  尽管李一杲这回铁了心要回京城,可当赵不琼提议买机票时,他却死活不肯答应坐飞机,“咱还是坐高铁吧,高铁多舒坦啊!再说咱们这儿去广州南站近得很,车直接停地下车库就行,多方便。”

  赵不琼也没强求,随即上网订了两天后的G82次列车票。不一会儿,票订好了,她一转头,瞧见李一杲正拆着一个快递包,从里面掏出几副眼镜来。

  李一杲递给赵不琼一副眼镜,介绍道:“这是新出炉的高科技玩意儿,你按一下这儿,再跟手机碰一碰,试试看有啥感觉?”

  赵不琼接过眼镜,依照李一杲说的方法,很快就跟手机连上了。她戴上眼镜四处打量,发现眼镜里显示着一串串不断变化的数字。没一会儿,她就领悟了这些数字的含义以及眼镜的妙用。

  原来,自打李一杲和赵不琼修成元婴境界后,他俩的因果眼和肉眼虽然合二为一,能看清周遭景物,不再模糊,但因果眼看到的东西还是叠在肉眼所见的上面。因果眼感知的是微观生命的因果波动,这波动无处不在,导致他俩总感觉像是泡在水里;而肉眼呢,感知的是宏观物质的光子反射,看不到微观世界,这样才能看清物体的整体形象。这两样叠在一起,在脑海里形成的图像就别提多奇怪了,往往得琢磨好一阵子才能明白是啥。所以,他俩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经常发呆,其实他们并不是在愣神,而是在脑子里转换看到的东西呢。

  不过,这种靠大脑重构的方式实在让人不爽。于是,李一杲和王禹翔这俩科学疯子就琢磨着,能不能直接用电子扫描,再通过三色激光成像技术,让光子直接投射到视网膜上成像,这样就不用等外界光线反射进来,再用大脑分析成像了。

  他俩还真把这神器给捣鼓出来了。李一杲手上拿的就是第一批正式产品。他也戴上眼镜四处看,看了一会儿,索性拉上窗帘,关了灯。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但透过眼镜看到的东西,却比有灯的时候还清晰明亮。更关键的是,那种泡在水里的不适感,竟然大大减轻了。

  “哇塞,终于能做个正常的普通人了!”李一杲四处张望,乐呵呵地说,“唉,做个普通人可真不容易啊!”

  李一杲越看越激动,乐不可支地说:“老婆,修道修仙这玩意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以前咱多憧憬啊,总盼着早点结金丹,成元婴,甚至能羽化登仙。可金丹一成,好日子就到头了,看啥都费劲,好不容易熬到元婴期,结果还跟傻子似的,反应半天才能像个正常人。这日子,过得叫一个苦啊……”他又盯着赵不琼看了好一会儿,兴高采烈地接着道,“哇塞,老婆,我现在才发现你真是漂亮极了!你终于又变回那个大美女了。你知道吗?前阵子我看你,就是一团发光的东西,得好一阵子才能琢磨出哪儿是眼睛,哪儿是头发。唉,我这修的是哪门子仙啊……”

  赵不琼戴着眼镜也在仔细打量李一杲,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是同样的感受?她都不记得有多久没看到李一杲这副正常模样了。此刻再看,竟有种恍如初见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在深圳第一次遇见他的那一刻。她伸手轻轻抚了抚李一杲的下巴,“嘿,老公,你啥时候长胡子了?我现在觉得吧,这胡子留着不好看,还是刮了吧!”

  李一杲一听,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到卫生间,拿来一个电动刮胡刀。他一边剃着胡子,一边乐呵呵地说:“老婆,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都不知道我长胡子了,说明你多久没好好亲亲我了!来来来,等我剃完胡子,赶紧来亲一口,哈哈哈哈……”

  两天后,李一杲和赵不琼夫妇抵达了京城西站,蔡紫华亲自驾车相迎。一见蔡紫华那辆炫酷的享界座驾,李一杲顿时笑开了怀,他指着那车,调侃道:“嘿,五师妹,你这享界一加入,我的问界、小师弟的智界、三师弟的尊界、你的享界,咱们的座驾就‘四界’阵容可就齐了!要不咱们也学学人家搞‘四界’一样,搞个‘三界’出来,四界加三界,不就是七界,我们就弄个七界传奇来玩玩?”

  蔡紫华闻言,嘴角一翘,笑道:“大师兄,咱们现在已经有‘仙界’了,你哪天再整个‘神界’、‘妖界’啥的,咱自己的‘七界传奇’不就成了?何必去凑别人的热闹呢?”

  李一杲摆摆手,乐道:“不不不,五师妹,还是大家一起玩才带劲!咱们‘三界’就足够了!你说得在理,现在‘仙界’在手,就差俩了。我回去就着手弄‘神界’,哈哈,你这点子可真够绝的!”

  三人上车,赵不琼坐到了副驾驶,李一杲则悠哉地躺在了后排的零重力座椅上。他个子快一米八,这一躺,双腿还能伸直,那叫一个惬意!“五师妹,你这车后座够宽敞啊,我都能躺平伸直腿了,哇塞,这感觉太赞了!”

  赵不琼系好安全带后,从包里掏出一副眼镜,递给蔡紫华:“五师妹,你试试这个,元婴期专属眼镜,戴上可就不一样了。”

  “真的吗?太棒了!”蔡紫华接过眼镜,按照赵不琼的指引一番操作。随着眼镜激光扫描启动,三色激光投射进她的视网膜,眼前顿时豁然开朗。那种久违的、普通人的视觉体验瞬间回归,她惊喜交加,连声赞叹:“哇!太神奇了!太真实了!我都快忘了原来看东西是这种感觉了。这是……哎呀,四师姐,我看到你了!原来你是这样的啊,哈哈,不再是模模糊糊的一团光了。四师姐,你看看那些行人,他们现在好清晰,以前我看他们就是晃晃悠悠的一滩回涌动的水,像虫子一样游来游去,还得费劲把他们想象成人样。现在,他们就这样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太美妙了!”

  赵不琼看着蔡紫华像孩子一样兴奋地探索着新世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两天前,自己不也是这般模样吗?她忽然觉得,修成元婴期的修道者,在这一刻,仿佛真的如同初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探索欲。

  兴奋了一阵子,蔡紫华好奇心未减,追问起眼镜中那些数字的含义。赵不琼耐心地一一解答:“这些啊,是增强现实数据。你试着连续眨两下眼,对,就这样,看到中间那个小光点没?它就像你的目光向导,你眼睛看向哪儿,它就定位到哪儿。上面那排数字,就是展示你眼前事物的各种数据,比如距离、温度、硬度这些物理特性,还有化学成分之类的。说白了,它就像个超级多功能分析仪,比那些微量分析仪、质谱仪什么的还要强大。不过得提醒你,这里面的数据都是推算出来的,不是科学研究的铁论,可能会出错,只能当作参考哦。”

  蔡紫华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四师姐,你的因果眼有没有那种后视的功能啊?”

  赵不琼愣了一下,反问道:“我是全方位、无死角的感知,上下前后左右,所有画面都叠在脑海里,有时候乱得很,经常分不清是哪个方向的。你只有后视吗?那比我可轻松多了!”

  蔡紫华连忙澄清:“四师姐,我跟你一样,也是全方位感知,经常搞得我晕头转向的。这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啊?”

  赵不琼从袖中取出一根精致的发簪,递给蔡紫华:“我还以为你跟大师兄一样呢。这个给你,戴上之后,眼睛一眨一闭,就能切换到后视野。再快速眨三次眼,就又回到正常的前视野了。至于上下视野,那是因果眼的特有范围,跟物理世界的扫描无关,所以是没有的。”

  蔡紫华接过发簪,戴上一试,果然,后方的景象清晰映入眼帘。只见李一杲正躺在后面,一脸狡黠的笑意,似乎正津津有味地偷听她们谈论眼镜的奇妙之处。李一杲似乎察觉到了蔡紫华通过发簪的后视野在观察他,立刻坐了起来,得意洋洋地说:“五师妹,快来夸夸我!这可是我的伟大发明,不夸我,我可就不给你了哦!”

  蔡紫华忍俊不禁,前所未有地夸赞起李一杲来。李一杲听得心花怒放,瞬间明白了无问仙为何总是爱让徒弟们夸赞他,这种被奉承的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在一番猛夸之后,李一杲故作深沉,摆了摆手,一脸正经地说:“虽然马屁拍得我很受用,但终究还是屁,还是臭的。好了好了,打住,你们继续聊你们的。”说完,他又悠哉地躺了下去,心里美滋滋地回味着蔡紫华刚才的夸赞。

  蔡紫华与赵不琼闲聊几句后,自动驾驶的车辆便缓缓停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前。三人依次下车,李一杲望着眼前那座半圆形的建筑以及大门两边的警卫,一时间竟有些怔住了。赵不琼见状,轻轻碰了碰蔡紫华的胳膊,低声问道:“这种地方防卫森严,咱们能进去吗?”

  蔡紫华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能进去,而且今天你们可是这里的贵客呢。瞧,迎接你们的人已经来了。”她话音刚落,一位中年男士便快步走来,恭敬地敬了个礼,询问道:“请问,是李一杲先生‘伉俪’吗?”

  李一杲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凑近赵不琼耳边,低声打趣道:“咱俩啥时候成‘伉俪’了?”语气中满是玩味。

  蔡紫华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师兄,你就别逗了,今天这场合,你们自然是伉俪啦。”说着,她转身对那位中年男士说道:“没错,这位就是李一杲先生和他的夫人赵不琼女士。”

  张伟林微笑着点头,热情地做了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张伟林,能接待您们真是我的荣幸。请随我来,首长已经恭候多时了。”言罢,他便引领着三人向建筑内部走去,步伐稳健而从容,给人感觉是一个经常操正步的军人步伐。

  三人随着张伟林七弯八拐,又过了两道安检的重重关卡,这才得以踏入大楼深处一间透着古韵的房间。一进门,只见两位老人正悠然自得地品茶谈笑。李一杲的眼神瞬间锁定在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心头一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由自主地冲上前去,一把将老人紧紧抱住,带着几分哭腔喊道:“老板,我可想死您了!”

  “老板”,这词儿在研究生圈子里是私下里对导师的一种亲切又略带调侃的称呼,平日里哪敢这么正式地叫出口。李一杲作为这位导师的关门弟子,本有机会一路深造至博士,但他那会儿心里装满了对赵不琼的思念,一门心思只想着跑去深圳与她双宿双飞,哪还顾得上学业。于是,硕士一毕业,他就迫不及待地“逃离”了学术的殿堂,奔向了爱情的怀抱。

  这一别,便是十几年的光阴。如今再次站在导师面前,李一杲的情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连“老板”这称呼都脱口而出。而老人非但不恼,反而笑得像个孩子,打趣道:“你小子,这些年怎么胖成这样了?瞧瞧你,一点书生气都没了,浑身透着股商人的铜臭味。来来来,站直了让我好好瞅瞅,别这么腻歪,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老人的一番“数落”,让李一杲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转身拉过赵不琼,向导师介绍道:“老板,这是我家那位,赵不琼。”

  赵不琼赶紧上前,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恭敬地打招呼:“郝教授您好,一呆哥经常在家里提起您,说您是他的恩师,今天终于有幸见到您了!”她的声音柔和而真诚,仿佛也在为这次难得的重逢而感到高兴。

  郝教授笑着指了指李一杲,调侃道:“怎么,你叫他‘一呆哥’?这外号挺形象,他有时候确实挺呆的。”

  赵不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点了点头,暗怪自己嘴快,不小心把李一杲的外号给说漏了。

  郝教授接着转身,向旁边那位一直默默关注着他们师徒重逢的老者介绍:“来来来,‘一呆哥’,你能安然无恙,没让经济刑警给逮住,全靠这位曹叔叔帮忙,还不快叫声叔?”

  李一杲闻言,连忙拉着赵不琼,两人一起恭恭敬敬地向老者鞠躬问好:“曹叔叔好!”

  赵不琼瞧着老者与曹湘荟有几分相似,心中一动,试探着低声问道:“曹叔叔,不知道您和曹湘荟师姐是什么关系?”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笑道:“哦?你叫我女儿师姐?这么说,你们是那老家伙的徒弟?”

  “咦,曹叔叔认识我们老师?”赵不琼眼睛一亮,满脸喜色。

  “不认识不认识,”老者连连摆手,佯装生气,“那家伙把我女儿骗去修道练武,我没找他算账就不错了,认识他干嘛。”

  赵不琼与李一杲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心知肚明。这老者显然不仅是曹湘荟的父亲,而且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他不仅认识无问仙,而且关系还很不一般,对女儿拜师无问仙的事情也是心知肚明。

  郝教授没有透露老者的具体身份,但李一杲心里已有数。能在这样戒备森严之地,由他导师恭敬引荐,且是曹湘荟那隐秘战线要员之父,老者定是非同小可,很可能是经济领域秘密战线的某位高层领导。

  老者一开口,李一杲便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老者轻扬手,指向蔡紫华,笑道:“阿紫,你来给这小子说道说道,让他明白自己捅了多大的娄子,惹上了多少不得了的人物。”

  蔡紫华颔首,缓缓向李一杲和赵不琼道来一段他们全然未料的往事,一切还得从头细说。

  自蔡紫华将真我余影平台拓展至海外,引入消费股权模式后,业务如虎添翼,短短两三年间便覆盖了上百个国家。龙国人偏爱自有房产,购房比例远超全球平均,而海外多国则以租赁为主。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市场环境,促使他们对“店记你”和“师叔也疯狂”这两个资产子系统进行了调整,以适应各国国情。于是,“仙石”——这一用于资产与经营价值评估的工具,又新增了消费股权价值评估的功能。说是评估,实则成了虚拟币交换的掩护。

  随后,海外版的血酬系统,即FIT系统,率先开启了“仙石”的自由兑换。起初仅限于部分海外国家,但随着滴水岩公司海外业务的扩张,各国代理商逐渐将“仙石”用作暗度陈仓的金融工具。比如在某些受制裁国家的企业购入“仙石”,在别处兑换成龙国货币,再购买受制裁商品,绕道龙国运回本国。

  若滴水岩的“仙石”真只是游戏币或估值的玩意,那这事根本成不了。可偏偏,几年前李一杲被荣贵君一通忽悠,竟把公司线上线下的所有流水,全都交给了国家第三方金融托管平台。而且,还是转换成国家数字货币后才流出去,这样一来,进账的资金就等于有了国家信用撑腰。这么一来二去,他算是悄没声地帮国家干了些不便明说的活儿。到了今年,这流转的资金每天都能超过七千亿美元,虽然在全球货币交易里占比不大,但也已经超过了比特币的交易量,能不惊动那些靠比特币在背后操控金融暗网的大佬吗?

  李一杲之前总觉得,仙石那交易额就是个数字游戏,他夫妻俩自己都能买来卖去,弄个软件一天刷个一亿次,一万仙石都能给他刷成一万亿的交易额,没啥实际意义。

  现在,听完蔡紫华一番细说,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仙石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但对别人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在他眼里只是个好玩的游戏小玩意儿,没想到威力这么大,居然能让国外的资本都吓得直哆嗦。

  “这么说,我是歪打正着,干了件给国家长脸的大事?”李一杲乐呵呵地开始讨赏,“曹叔叔,您看是不是得给我发个勋章啥的?比如,三等功之类的?”

  老者嘿嘿干笑两声,戳着李一杲数落道:“你还得意上了?知不知道现在多少国家的地下暗网都在追捕‘飞仙’啊?”

  “飞仙?这是啥玩意儿?”李一杲一脸茫然地问。

  蔡紫华连忙解释:“飞仙,也有人叫很棒仙,都是 FIT Taoist immortal的中文翻译。因为国外用的那个系统叫 FIT system,咱们那个虚拟币又叫仙石,所以他们就给弄出这个系统的人起了这么个暗号。”

  李一杲脑子里立马浮现出韩一飞那副爱耍酷的模样,一脸嫌弃地说:“哇,飞仙这名字也太土了吧!跟咱们公司韩一飞那憨货的形象简直绝配,但真不适合我。很棒仙更别提了,还以为我是韩国人呢,太差了。得改改,嗯,我想好了,既然他们不知道我是谁,那叫‘无影仙’才对吧!”

  赵不琼可不像李一杲那么轻松,一听地下暗网有人通缉“飞仙”,她的脸色立马紧绷,手轻轻拽了拽李一杲,示意他别太得意忘形,连忙追问:“曹叔叔,能透露一下是谁在通缉‘飞仙’吗?他们打算怎么行动?”

  老者瞥了眼旁边正襟危坐的张伟林,张伟林心领神会,拉开抽屉,抽出一叠复印件,轻轻放到赵不琼面前,问:“你仔细看看,这是滴水岩公司及其关联公司的工商注册信息,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赵不琼接过复印件,一页页仔细翻阅。这是滴水岩公司四家关联企业的工商注册资料,看了一会儿,她眉头一皱,指着复印件上的股东信息,满脸疑惑地说:“注册股东是我和我老公,我老公是李一杲,怎么这里变成李杨赫了?是不是哪儿出错了?”

  “李杨赫?李杨赫?”李一杲一听,一把夺过复印件,定睛一看,股东名字确实写着李杨赫,而不是他自己。他盯着“李杨赫”三个字,仿佛被雷击中,突然头痛如裂,抱着脑袋发出一声惨叫,吓得赵不琼连忙搂住他,焦急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说呀!”

  李一杲浑身湿透,脸色铁青,嘴里不停地嘀咕:“我想起来了!原来是这样!老婆,别问了,回头我详细跟你说。”

  张伟林见李一杲情绪稍微稳定,才缓缓开口:“第一波发布追杀令的金主,你们应该心里有数了吧?你们不是给他们送了诱饵,他们也上钩了吗?”

  李一杲和赵不琼曾以为,只要滴水岩公司的股权不被海外资本掌控,他们就能高枕无忧。然而,如今他们已然察觉,事情远非股权争夺那么简单。稍有不慎,便可能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做好万全的准备。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李一杲眉头紧锁地问道。

  张伟林瞥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郝教授,随后缓缓开口:“你是李一杲,不是李杨赫,按照你以往的方式行事即可。不过……”他话锋一转,“我听郝教授提及,你还有一道题目尚未完成?”

  李一杲点了点头,神色坚定地说:“没错,今年应该能搞定。我会按时给老师交作业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张伟林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好,那我便静候你的佳音。至于暗网那边的动向,我们会通过你们的曹师姐及时通知你们。其实,你们曹师姐也在密切关注着暗网在国内的活动。你们看到的那个名字,就是我们故意布下的诱饵,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很快就会侵入我们某个重要的信息中心,企图获取李杨赫的资料。”

  张伟林转向蔡紫华,赞许地说:“阿紫,你们在海外的布局,最明智的一招就是把那些表面的业务都放手给了各国的总代理,自己牢牢把握住后台系统和数据。而且,数据全放在我们国家遍布全球的数据中心,加上光量子芯片的加密技术,他们的量子计算机没取得突破性进展前,根本别想攻进来。这一步,你们走得险,但也走得稳。”

  蔡紫华点了点头,感激地回应:“多亏曹叔叔及时点拨,不然我们可能真就傻乎乎地以国内公司的身份硬闯海外市场了。”

  回想起几年前滴水岩公司初涉海外时的那场争论,蔡紫华至今仍记忆犹新。当时,李一杲一心想着要把公司做大做强,力主直接以滴水岩的名义签订海外代理合同,那样才显得公司实力雄厚,遍布全球。除了蔡紫华,其他师弟师妹们也都站在李一杲那边,个个热血沸腾,只想着扩张。唯独蔡紫华持反对意见,她还举了TT短视频平台的例子,那平台因为股权掌握在华夏人手中,结果被几个发达国家的国会立法封杀,一夜之间栽了大跟头。

  这个例子让李一杲顿时醒悟,意识到安全远比盲目扩张来得重要。于是,他采纳了蔡紫华的建议,先在海外注册了一个空壳公司,通过这个空壳公司逐个国家签署授权代理合同,而且这些代理不仅仅是简单的代理关系,还融入了投资合作,让对方成为控股股东。这样一来,至今为止,很多国家都还不知道这个平台真正的幕后操控者是谁,可以说是做得天衣无缝。

  然而,再严密的防火墙也有漏洞,再谨慎的防备也挡不住持续的窥探。正因如此,曹将军才通过蔡紫华约见了李一杲,一方面是想亲眼看看这个被海外暗网追杀的年轻人到底有何能耐,另一方面也是提醒李一杲,是时候考虑解决家族之间的旧仇了。

  张伟林再次向李一杲和蔡紫华详细说明了接下来的注意事项和安排。接着,他环顾四周,向李一杲提出了一个问题:“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咱们在这里聊天,要是你设计一个设备,放到天上的卫星上,用最顶尖的技术,造一个高科技的监听器,来偷听咱们房间的对话,你会怎么做?”

  李一杲沉吟片刻,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几种方案:“如果设备的灵敏度能无限提升的话,那方法可不少。比如,可以用个超高灵敏度的环境能量收集器,去捕捉周围那些微弱的电磁能量,然后通过分析这些能量的变化来还原出声音信号。或者,采用量子雷达技术,利用量子态的反射和干涉来探测声音信息。还有,用连续变量量子系统检测光场的振幅和相位来编码信息,这样也能长距离监听到地面的声音。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科技还做不到让灵敏度无限大,能监听几千米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更别说放到卫星上了。”

  一谈到技术,李一杲就两眼放光,思路也愈发开阔。他越说越兴奋,还分享起了自己的小发明:“曹将军,张先生,我在家闲着没事,就自己动手做了一个声波反射和光学监听结合的装置。刚开始的时候,几百米的室外人说话声都能听得到。后来啊,只要屋里的灯光能照到外面,我就能捕捉到目标区域那些微小的振动,比如窗户的颤动、树叶的摇晃,然后通过算法把声音还原出来。现在几百米外室内的人家聊天,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蔡紫华听李一杲滔滔不绝地讲着偷听的事儿,忍不住捂着嘴在赵不琼耳边小声嘀咕:“大师兄啥时候对听墙角、听八卦这么感兴趣了?”

  李一杲正说得起劲,蔡紫华的声音虽小,却也没逃过他的耳朵。他顿时就不高兴了:“五师妹,你专心听我说,别打岔!”

  蔡紫华连忙点头应道:“知道了,大师兄!大师兄最厉害了!”

  “这还差不多。”李一杲被蔡紫华一打岔,思路有些断了,挠了挠头。他瞧见一旁的郝教授都快睡着了,赶紧扶着郝教授低声道歉:“老板,对不起啊,我说得太多了。”

  郝教授睁开半眯的眼睛,温和地看着李一杲,轻声说道:“你还年轻呢,又不是老头子,怎么现在比我还能唠叨?好了,你既然知道这么远都能偷听,那怎么就不想想怎么防范,反窃听呢?”

  李一杲被郝教授这么一点拨,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在提醒自己这个啊,自己还真是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光顾着琢磨怎么偷听别人了,怎么就没想到别人也可能在偷听自己呢?

  这时候,曹将军也缓缓开口,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小李啊,语言确实是交流中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桥梁。你方才提到的那种窃听手段,不过是凡人的小把戏。但你修道也有几年光景了吧?应当知晓,有些大能者拥有特异功能,你心中刚起念头,话还未出口,他们便已知晓。更何况是开口明言呢?”

  李一杲摇了摇头,态度诚恳而谦逊:“曹叔叔,这事儿我还真不清楚,也不会那些神通。”

  曹将军轻轻哼了一声,目光深邃地望着李一杲:“难道那那老头没传授给你们任何神通?”

  李一杲瞥了一眼蔡紫华,对于无问仙是否教授了蔡紫华他不得而知,但自己确实未曾得授:“老师总是藏着掖着,总说让我们自行领悟。我们哪懂那么多啊,领悟力也有限。光靠我们自己摸索,不知何时才能窥见神通的门径。”

  曹将军眉头微蹙,似乎对李一杲的话存有一丝疑虑。然而,他与无问仙所修之道不同,不便轻易指点,以免坏了规矩。正当他犹豫不决时,蔡紫华轻声说道:“老师曾教我‘一念起’的三种神通——遗忘、念忆、混沌……我想大师兄即便老师不教,也定能自行领悟。大师兄一向厉害,对吧?”

  李一杲闻言,顿时又来了精神,故作不满地嚷道:“哎呀,五师妹,老师这也太偏心了!大师妹教了,你也教了,偏偏就不教我,让我自己悟。这哪儿公平啊!不过,作为大师兄,你说得没错,我当然已经领悟了!”

  曹将军听罢李一杲的牢骚,心中已然明了。看来无问仙对李一杲寄予厚望,能够自行顿悟,自然比师长传授更为难得。于是,他心中的忧虑一扫而空,随即有了计较:“小李,我虽然不清楚你的神通具体如何,但听名字便与记忆有关。若是如此,你们应当知道如何防范。平日里交流时,先施展那遗忘类的神通,再行交谈。交谈完毕,再用遗忘神通抹去记忆。如此一来,便能最大程度地避免被那些大能者察觉。”

  李一杲收起嬉笑之色,神色庄重地点了点头:“多谢曹叔叔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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