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是个三代混血儿。他爷爷当年可是个狠角色,漂洋过海跑到金山去淘金,后来攒了点钱,就开始做起生意来,还娶了个混血儿当老婆,大儿子就是特纳他爸。特纳他爸也是个商人,家里的生意那是越做越红火。可不幸的是,后来帮派里头起了内讧,特纳的叔叔被人给打死了。
这事儿让特纳他爸觉得,没靠山不行啊,得找个硬气的后台撑撑腰。于是,他瞄上了一个没落的白人家族,娶了他们家的姑娘,生了特纳。特纳这小子,从小就被他爸扔进盎格鲁富人堆里混,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都是在那个圈子里头打转。也正因如此,他才有机会进大魔投行,在家族的帮衬下,再加上他自己也确实有两把刷子,这才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高位。
小时候的特纳,对华夏文化那是相当的排斥。可他爷爷却是个有远见的人,硬是要他学汉语、写汉字,还逼着他读那些华夏古书。那时候的特纳啊,别提多不乐意了。可谁能想到呢,等他工作以后,才发现多亏了爷爷当年的“逼迫”,让他有了不少晋升的敲门砖。
特纳这家伙,能力真不是盖的,运气也像是开了光,业绩飙得跟火箭似的,一骑绝尘。可奇怪的是,晋升这事儿就像跟他有仇,愣是轮不上他。他私下里琢磨,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上流着一丁点儿华夏血统,在西方人那讲究血统的眼里,不够高贵。于是,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娶了个犹太媳妇,心想这下总行了吧?结果,还是老样子,晋升的路像是被堵死了。
直到有一天,他偶然间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明白了自己为啥升不上去——原来,他不是修道士。
修道这事儿,源头在华夏。一万年前,道家思想刚冒头,咱们的先祖就开始琢磨修道了。到了春秋那时候,修道成了贤者、诸子百家的必修课。再到东汉末年,道教把修道和修仙一混搭,华夏修道的路子就这么定下来了。修仙啊,就是让自己变得跟神仙似的,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西方呢,人家信神,凡人咋能成神成仙?真能修成,岂不是反了你?所以,西方不兴这个。但也不是没启发,埃及的圣安东尼就学着华夏修道的方法,整了一套精神修炼法。据说,这么练能让神灵赐你神力,跟华夏的神仙有得一拼。后来,这就慢慢演化出了巫师、魔法师、隐士这些不同修行流派。
特纳的上司费德明,就是个隐世修道士。可惜特纳那时候眼瞎,愣是没看出来,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白人。费德明业绩不行,能力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特纳心里那个不服啊,还想过把他给挤兑走,差点就成功了。费德明也不是吃素的,感觉到特纳那点小心思,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你开车出门后,千万别回头。要是回头了,你家房子就得着火。”费德明这么吩咐道。
特纳心里直犯嘀咕,这不是咒我呢吗?他没吭声,挂了电话。然后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确认没啥能着火的地方,这才慢悠悠地开车出门。
可车刚开出没多远,他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忍不住回头瞅了一眼。这一瞅不要紧,正好看见一个小屁孩跑到他家门口放烟花。他心头一紧,赶紧掉头大喊:“别!”
他不喊还好,这一喊,小屁孩手一哆嗦,原本朝天放的烟花,直接改道冲着他家房子去了。呼啦啦的,一堆烟花飞进特纳家里,炸得那叫一个热闹……
特纳好不容易把家里的“火情”给摆平了,急忙忙地就奔着费德明那儿去。半道上,费德明的电话又追了过来,一番叮嘱,这个别做,那个别碰,特纳心里那个痒啊,可每次一好奇试了,准出事。这回,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给费德明回了个电话,那眼泪鼻涕的,跟开了闸似的,检讨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求费德明高抬贵手,放他一马。费德明这才勉强松了口,让他安安稳稳地开车过来,当然,一顿数落是躲不掉的。最后,费德明还是透了底:“你啊,没那神恩,能保住现在的富贵,都是我给你的造化。”
特纳那叫一个感激涕零,忠心耿耿地表了一番决心。
后来,特纳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听明白“神恩”是个啥玩意儿。原来,这跟华夏的修仙修道差不多,也得有“灵根”那类的东西。这玩意儿,那可是稀罕得很,比灵根还难得。得了“神恩”的人,才能修行。
既然“神恩”摸不着边,特纳就开始琢磨了,自己身上好歹有四分之一的华夏血脉,能不能也整个“灵根”来修仙呢?这么一想,他主动请缨去了华夏,山上的道观、河里的神庙,那是跑了个遍,拜访了多少高人,可最后,他还是失望了。他压根儿就没灵根!那些高人跟他说,灵根这玩意儿,不分你是华夏的还是外国的,妖魔鬼怪、虫鱼鸟兽都能修,何况你是个人呢?
“那我咋就没灵根呢?”特纳不甘心,追问那些高人。
高人们的回答出奇地一致:“因为你没有,所以你没有。”
这不是废话嘛!特纳心里憋屈,却也没辙。他甚至花了大价钱,弄来一堆修道的秘籍,结果呢,还是一样,按照那秘籍上的方法修,愣是一点效果没有。最后,他算是彻底死心了,认命了,对费德明那也是真真正正地心服口服,唯命是从了。
特纳接到了费德明的死命令,真我余影公司务必收入囊中,因此他压根没把徐沧海的夸夸其谈当回事,对沧美集团也是不屑一顾,满脑子都是怎么摆平徐沧海,搞到手真我余影公司的股份。这会儿听着徐沧海和周婷一唱一和,心里也明白了,要搞定徐沧海,看来不能直愣愣地往真我余影公司上撞,得绕个弯儿,先拿下沧美集团,到时候再通过沧美集团这座桥,间接地把真我余影公司给攥手里。
“嘿,只要沧美集团成了咱的囊中之物,徐沧海还不是得乖乖听话?”特纳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边琢磨着,一边听周婷细细道来沧美集团的“真我造影”项目。
“要说‘真我造影’咋就比‘真我余影’高一筹,那得先弄明白,‘真我余影’为啥能火到今天。”周婷不紧不慢地说着,细细剖析道,“单从平台这块儿看,真我余影跟那五大短视频平台没啥大差别,就是定位的人群不太一样,有的平台专走生活风,女人们爱去那儿晒娃、晒日常,用户多是些知性大姐姐;有的平台玩乐为主,小年轻们扎堆;还有的平台主打新闻舆论,吸引的是中年大叔。以前这些平台都是按人群划分的,各玩各的。但人嘛,都有两面性,一面想让人夸,追名逐利,说白了就是想要得到社会的认可。而真我余影呢,它走的是人心之恶的路子,并不以人群划分,这才显得与众不同。不过咱们华夏人讲究的是隐恶扬善,老话儿都说‘人之初,性本善’,要是把恶都放出来,那可就容易引发一连串的麻烦,因为善不容易传开,恶可是沾火就着。得想个辙,让这恶的传播有个度,那咋才能让大伙儿适可而止呢?”
周婷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用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静静地瞅着特纳和席婉玉。
特纳眉头紧锁,他瞥了眼席婉玉,席婉玉也是一脸茫然,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笑:“周小姐,你们肯定是想出高招了吧?”
徐沧海满足地嚼着几颗鲜红欲滴的草莓,随手抽了张纸巾抹了抹手,笑容可掬地说:“阿婷啊,大魔投行那种庞然大物,咱们就算捂着财务数据不放,他们要是真想知道,也有的是法子。你就直截了当地说吧。”
“行,”周婷给特纳和席婉玉各自斟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接着娓娓道来,“特纳先生、席小姐,您想啊,一个人在网上躲在屏幕后面,怎么口无遮拦都行,可要是面对面坐着,哪怕是对头,也得收敛着点儿,不该说的话,心里自然有杆秤,毕竟山水有相逢嘛。所以,解决之道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这些玩家们线下碰头。真我余影刚起步那会儿,差点儿就栽了跟头,多亏了徐董眼疾手快,立马张罗起线下见面会,还有各种沙龙活动。不止如此,徐董那是真豁得出去,直接把沧美集团旗下的所有加盟店都动员起来,成了真我余影玩家线下相聚的温馨小窝。这一招,才算是稳稳地度过了真我余影的第一道难关。”
稍作停顿,周婷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感慨继续流淌:“你们应该也清楚那些加盟商的心思吧?无利不起早,见钱眼开是常态。徐董为了这事儿,那是二话不说,先自掏腰包融了五千万,集团后面又跟投了五千万,就为了让加盟店能积极参与到玩家的线下互动中去。三年的时间,里里外外投进去的钱超过1.7亿,三千五百家店全部动了起来,这才有了真我余影今天的平稳运行。要是没有沧美集团这庞大的加盟店网络撑腰……”
周婷的话语里,既有对往昔风雨兼程的回望,也藏着对未来的深切期许,字字句句,温暖而有力量,让人仿佛亲身经历了那段跌宕起伏的创业传奇,不禁感叹这一切皆是徐沧海一手编织的辉煌篇章。
末了,周婷总结陈词:“真我余影的基石,说到底还是沧美集团那坚不可摧的连锁加盟体系。如今,这加盟体系对真我余影的业绩贡献已然占据半壁江山。可以说,一旦沧美集团撤走这块基石,真我余影怕是瞬间就会土崩瓦解。虽然……哎,其中缘由复杂,不便细说。但现在的情况是,沧美集团即便另起炉灶,搞了个‘真我造影’项目,也没打算让真我余影就这么垮掉。所以,他们只是悄悄把‘恍如初见’的重心移到了‘真我造影’上,对真我余影的支持依旧不减。为了让真我余影能有一线生机,徐董特意叮嘱我们别碰原有的业务,全力以赴攻准相亲这块的互动游戏。我们估摸着,今年就能跟真我余影的营收打个平手,明年更是信心满满,至少能翻一番,说不定还能更高……”
说起真我造影,周婷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一连串的财务数据脱口而出,听得人目瞪口呆。真我造影从零起步,首月流水就破亿,第二月直接翻倍,第三月更是势如破竹,继续翻倍,这速度,简直是火箭升空都望尘莫及。“到今年年底,我们预估单月流水能突破十亿大关,公司归属的月营业额也能超过一亿。这还是徐董让我们不去动‘真我余影’的结果呢!”
徐沧海和周婷并没指望几句闲聊就能把特纳给忽悠住,但从特纳和席婉玉的神情来看,这俩人对真我余影公司明显多了几分疑虑,对真我造影则多了几分期待,尤其是对沧美集团那套连锁体系在真我余影、真我造影还有恍如初见之间扮演的角色,他们肯定会去深挖的。只要他们肯动手去查,目的也就达到了。
周婷一番话说完,便又忙活着张罗起来,一边给两人沏茶递果子,不再多言语。
特纳深深地看了周婷一眼,接着转头对徐沧海笑道:“徐董,看您这阵仗,以前的真我余影、如今的真我造影的操盘手,都是周小姐吧?”
徐沧海哈哈一笑,脸上带着几分神秘:“特纳先生,您这可就误会了,周小姐是我的左膀右臂,董秘一枚,可不直接插手管理,更别提操盘了。操盘这种大事,得专业的人上,而且绝不是一两个人能轻松拿下的。今儿个,咱们先把这些小事放一边,您此来不就是为了投资嘛?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好好聊聊宏观的事情,具体的细枝末节,让手下去谈就行了。”
特纳眉头微皱,他之前可是对徐沧海做了不少研究。本想着先提收购股权的事,徐沧海要是答应便罢,不答应就稍微施加点压力,然后再亮出自己跟赵雄已经私下签约的底牌,赵雄愿意出让股权。这样一来,徐沧海肯定会妥协,最终答应他入股。现在看来,徐沧海是铁了心要先搞定沧美集团的“真我造影”的投融资,之后才有可能放“真我余影”出来跟特纳谈。现在真我余影公司就是徐沧海手里的筹码和门槛,想要拿下真我余影公司的股权,就得先跨过真我造影这道坎,这简直就是徐沧海的入场券,不买票,就别想进场。
“徐董,那您有什么高招呢?”特纳真诚地问道,眼神里透着几分认真。
徐沧海从见到特纳那一刻起,就一直把特纳当大佬供着,自己则是能多低调就多低调。但现在他察觉,继续这么卑躬屈膝可不行了,得换个策略,至少得跟特纳平起平坐,这样才有可能把特纳给“拿下”。见特纳终于开了口,徐沧海觉得时机到了。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提神棒,凑近鼻尖,轻轻一按,深吸一口,然后憋着气,足足有一分多钟。随后,他仰头长舒一口气,身子悠悠地靠在躺椅上,藤椅也随之轻轻摇摆。他缓缓开口,声音悠长:“特纳先生,您听说过第五代连锁模式里的直属和非直属附属加盟吗?”
连锁加盟这套玩意儿源自西方,特纳对西方商业那一套了如指掌,连锁商业模式自然也不陌生。但“直属附属加盟”和“非直属附属加盟”这两个词儿,他还是头一回听说,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是不是就是直营店和非直营店的意思。
徐沧海没急着回答,而是给周婷使了个眼色。
周婷立马心领神会,给特纳斟上一杯茶,柔声细语地解释起来:“附属加盟店啊,是徐董在连锁行业里独创的第五代模式。集团公司统一整店输出,从线下门店到线上系统,全都是一套标准化流程,消费、服务、供应全链条打通。沧美集团不直接投钱开店,但门店赚的钱怎么分,还得沧美集团说了算。
至于非直属连锁加盟店嘛,跟直属的差不多,就差在管理团队上,比如店长啥的,看是谁任命的。要是沧美集团任命的,那就是直属;要是门店投资人自己任命的,那就是非直属……”
周婷解释得那叫一个详细,不仅把沧美集团的直属附属加盟店和非直属附属加盟店的情况一一说明,还举了不少实例,讲了讲管理经验。不管是直属还是非直属,最关键的还是沧美集团的那个“教父”系统,这个系统把所有的管理细节都串起来了,算是人工智能在连锁模式管理上的一个大突破。尤其是“教父”系统里的仙人师父和仙人力士,更是徐沧海在人工智能领域的史诗级创新。
特纳和席婉玉听完周婷这一番讲解,俩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杨彦博那档子事儿。席婉玉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听说真我余影也有个管理员工的系统,叫‘渣渣人生-要有光’,里面也有个人工智能叫仙人师父,不知道跟你们的‘教父’系统有啥不一样?”
原本周婷的表情已缓和,言辞也温和如春风,可一听到席婉玉提及“渣渣人生-要有光”,她的脸色瞬间万变,怒火仿佛被猛然吹旺,厉声道:“这套系统明明是沧美集团的心血之作,却被我们集团那前IT总监偷偷给了赵老贼,还改头换面成了‘渣渣人生’,这脸皮厚得都能砌墙了!更过分的是……”
“打住!”徐沧海猛地挺直腰板,声音低沉却有力,打断了她的话,“别试图挑拨我和雄哥的关系,你不清楚内情,就别瞎掺和。”
周婷被徐沧海这一喝,顿时噤声。虽然不再言语,但那双眸中的不甘与愤怒依旧清晰可见,她只顾低头轻抿着茶水。特纳与席婉玉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暗自思量:这俩人无论怎么演,徐沧海与赵雄之间,定然藏着不为人知的芥蒂,否则怎会如此默契地唱起这出双簧,暗讽赵雄。
在来沧美集团之前,特纳和席婉玉对徐沧海的好感并不多,与对赵雄的印象大相径庭。他们的调查中,赵雄是一位洁身自好的商人,远离绯闻,专注家庭,热爱阅读,乐于分享商业智慧,无论是理论还是实战,都游刃有余。因此,赵雄能打造出真我余影这样的明星项目,他们并不意外。
反观徐沧海,尽管他机智多变,但在特纳眼中,他的私生活却不堪入目。特纳对徐沧海那些小秘密了如指掌,从包养的小三到对供应商的算计,无一不透露着徐沧海的狡黠与贪婪。相比之下,赵雄从不拖欠供应商款项,商誉卓著。然而,世事往往令人费解,劣币竟能驱逐良币,赵雄在竞争中屡屡落于下风。
周婷的委屈并非伪装,只是这份委屈并非源自徐沧海的责备,而是对自己刚才的言辞感到愧疚。连锁附属模式的真正起源是无问仙,经由李一杲、赵不琼发扬光大,应用于真我余影体系,而“渣渣人生-要有光”才是原创,沧美集团的“教父”系统实则抄袭。她一番介绍下来,却将功劳全归给了徐沧海,心中难免忐忑。
不过,周婷的这番铺垫效果确实显著,为徐沧海的形象增色不少,仿佛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也许是命运的悄然推动,特纳对徐沧海的好感悄然滋生,心中的犹豫一扫而空,他暗自决定,先拿下沧美集团再说。于是,他开门见山地向徐沧海问道:“徐董,不知咱们能否有幸亲眼见识一下那个‘教父’系统?”
徐沧海闻言,爽朗一笑,转头对周婷吩咐道:“阿婷,去把徐培培叫来,给咱们的贵客好好展示展示?”
周婷的神色已恢复如初,她环顾四周,灵机一动:“徐董,这儿没大屏幕,看手机怪费劲的。要不,咱们去您办公室,投屏看效果更佳。”
徐沧海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笑道:“嘿,瞧我这记性!特纳先生,席小姐,能否劳驾二位,移步到我的办公室去?”
见特纳与席婉玉点头应允,徐沧海挺直腰板,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向两人热情地招了招手,率先步出了藤室。四人一路下楼,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时,只见徐培培早已恭候多时。她熟练地将手机内容投屏至大屏幕上,为特纳和席婉玉详尽介绍起系统中的各项功能来。
“渣渣人生-要有光”刚起步时,主打的就是“发任务、接任务”这两板斧,算是滴水岩公司鼓动员工自发工作的头一炮。后来呢,知识库也丰满了,审核功能也通过分权、授权一点点地完善起来。再到后来,这些活儿全让人工智能给包了,一大堆原始数据摇身一变,成了血酬系统里的血条、血量、灵石、仙石这些玩意儿。原先那些复杂的系统内容,早就不知道被藏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特纳和席婉玉瞅见的“渣渣人生-要有光”,除了一个数字人扮的仙人师父,基本上就是空空如也。就连杨彦博在那儿自说自话,跟仙人师父瞎聊,让师父展示的各种数据,全都是以小气泡的形式飘出来的。说白了,滴水岩的“渣渣人生-要有光”现在就跟个数字人界面的小游戏似的,哪儿还有管理软件系统的半点影子?
反观徐培培展示的“教父”系统,那可是大相径庭。它是在“渣渣人生-要有光”早期版本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里面管理菜单、功能界面多得数不清,表格啊、管理工具啊一应俱全,简直就是CRM、ERP、OA管理功能通过中台系统融合到一起的大杂烩,复杂得像个企业级的超级集成管理软件。
“教父”系统里也有数字人,不过这个数字人就相当于一个智能快捷入口,跟个语音搜索、整理、分析的小助手似的。徐培培对着“教父”数字人一说,“教父”就能立马给她办妥。
“教父,给我把郑媛媛这个月的业绩捋一捋,特别是她管的门店里那些参加派对、相亲,最后结婚成了的会员,给我整个回归分析表瞧瞧。”徐培培吩咐道。
“教父”数字人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屏幕上就出现了一张图文并茂的表格。
“再给我把这个捣鼓成PPT,数字和列表都换成曲线图。”徐培培又说道。
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屏幕上的内容又刷新了,PPT做好了,曲线图也附上了,下面还有郑媛媛这个月跟上个月的业绩对比和分析。
周婷一直盯着特纳和席婉玉的表情,见徐培培演示到这儿,赶紧插话解释:“特纳先生、席小姐,‘教父’系统可是个正儿八经的企业集成管理系统,还融入了人工智能大模型分析,你们对这种管理模式应该不陌生吧。‘渣渣人生’系统呢,它把这些复杂的东西全给丢了,整成了个游戏系统,这在商业逻辑上可有点说不通啊。所以说,‘渣渣人生’是真的渣,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摒弃它,重新回归到‘教父’系统上来的原因……”
看完沧美集团的“教父系统”之后,特纳心中暗暗赞叹,看来徐沧海的那套理论绝非纸上谈兵。“教父”系统对门店的掌控,巧妙地利用了门店对系统的依赖性。他一眼洞穿,这系统的核心在于其人工智能机制。每家门店的客户数据如同散落的小岛,客户可能光顾A店,也可能去B店,甚至远行至C店消费。这些信息,单一加盟店无从知晓。但“教父系统”通过中台整合,运用强大的人工智能大模型,对这些客户行为进行深度挖掘与分析,提炼出的信息价值,是任何单一加盟店难以匹敌的。
再对比徐沧海提出的直属附属加盟店与非直属附属加盟店的差异,实则就是人工智能大模型应用程度的深浅之别。直属附属加盟店全面拥抱这一系统,严格按照“教父”的智能分析来规划运营,当然,这也伴随着向沧美集团支付不菲的费用。而非直属则像是用了个简化版的免费智能助手,虽然省了钱,但在竞争力上却大打折扣。
这套“教父”系统,显然是多年心血与智慧结晶,也间接证实了徐沧海确实是真我余影公司背后的那股强大推力,也听说真我余影公司是依靠沧美集团连锁的实体门店支撑起基础,并非子虚乌有。
特纳也是个爽快人,当即表态:“徐董,我们对沧美集团兴趣浓厚。”他转向席婉玉,“接下来就让Yvonne与你们详细对接,具体流程和操作细节,她比我更门儿清。”
徐沧海哈哈一笑,站起身,有力地握住特纳的手,“特纳先生,走,咱们楼上请。我备了顿简单的午餐,别嫌弃,中午咱哥俩小酌几杯,庆祝一下合作的第一步。”
特纳同样爽快,既然合作已成定局,那便是战友了。他紧紧回握徐沧海的手,笑道:“徐董,您可是造型界的领头羊,能得您相邀,实乃我的荣幸!”
一旁的周婷见状,心中大石终于落地,连忙转身,笑靥如花地与席婉玉互加微信,“席小姐,沧美集团之前有过上市辅导的经历,差点就成功IPO了。投融资那块儿我熟,以后还得请您多多指教!”
众人一边热络地互夸互捧,交换着微信,一边随着徐沧海,踏上了通往楼上空中花园聚星楼的楼梯,欢声笑语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徐沧海为特纳准备的午餐,绝非“简单”二字所能概括,简直是西方美食界的奢华盛宴。鱼子酱细腻如丝,意大利白松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法国鹅肝入口即化,日本和牛的肉质鲜嫩多汁,西班牙伊比利亚火腿更是咸香适中,每一口都是对味蕾的极致挑逗。当然,那瓶罗曼尼·康帝特级园红葡萄酒,如同红宝石般璀璨,为这顿饭增添了无尽的优雅与风情。
特纳望着这一桌精心准备的佳肴,心中暗自点头,徐沧海的用心他感受到了,这份诚意让他颇为满意。
酒过三巡,两人的话题逐渐深入,特纳不禁提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徐董,关于你那款‘教父’软件,我觉得名字在西方有些敏感,教父这个词在我们这里有着特殊的宗教含义,你并非教徒,用这个名字可能不太合适。”
“哦?原来如此!”徐沧海闻言,连忙举起酒杯,恭敬地请教:“特纳先生,那你觉得我该怎么改呢?”
特纳轻轻抿了一口酒,眼神闪烁,片刻后便有了主意:“那个‘真我余影’的软件不是叫‘要有光’吗?‘要有光’在西方也有些宗教意味,不太妥当。你的软件就叫做‘要有米’,如何?”
“要有米?”徐沧海一听,眼睛一亮,兴奋地拍了下大腿:“这个名字太妙了!有米有米,要有米,这才是咱们追求的真谛啊!哈哈,来,特纳先生,我敬你一杯!”说着,他举杯与特纳相碰,两人相视而笑,气氛融洽至极。
一顿丰盛的午餐过后,时针已悄然指向下午一点半。徐沧海体贴地问特纳是否需要小憩片刻,特纳礼貌地摇了摇头,与席婉玉一同向众人道别。徐沧海和周婷将他们送至电梯口,周婷轻按按钮,电梯门应声而开,又是一番挥手作别后,特纳与席婉玉步入电梯,随着门缓缓合上,电梯缓缓下降。
周婷迅速给瑶瑶发了条信息:“特纳已下楼。”随后,她紧随徐沧海的脚步,下楼回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电梯内,特纳因午间小酌了几杯,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心中因沧美集团考察事宜尘埃落定而感到一丝轻松与愉悦。他不由自主地搂了搂席婉玉的肩,调侃道:“Yvonne,你说那个周婷和徐沧海,他们之间有没有……?”
席婉玉微微蹙眉,瞥了眼特纳那假装醉态的模样,不动声色地回应:“周婷仍是纯净之身,你莫不是想去撩拨一番?”
“哟,这年头,还有这等守身如玉的女子?”特纳一脸讶异。
席婉玉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你可注意到她的手形与指节?她很可能自幼习练太极拳与太极剑,此等武学要达到至高境界,需从小修炼童子功。传言中,只要元阴未失,修炼至极,便能阴阳逆转,达至化境,威力无穷。”
特纳虽看似醉醺醺地倚在席婉玉身上,实则不过是想占点小便宜。作为身经百战的特工,席婉玉的武艺自非等闲,特纳若真敢轻举妄动,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两人正低声交谈,电梯已至一楼,门开处,一位身着汉服、气质温婉的年轻女子映入眼帘,她含笑问道:“二位可是前来考察加盟事宜的贵客?”
特纳与席婉玉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暗自嘀咕:徐沧海这老狐狸,还真是没完没了,连这出戏都安排好了。
特纳随即堆上笑脸:“正是正是,我们夫妻二人正是为此而来。”
女子闻言,热情洋溢地回应:“那太好了,我正是负责接待加盟商的瑶瑶,请随我来,我为二位详细介绍一番。”说着,她便引领二人向展厅走去,一路上滔滔不绝,介绍得极为详尽。
话说回来,咱再瞧瞧回到董事长办公室的徐沧海和周婷在忙活啥。徐沧海的办公室左侧,藏着个巧妙的小门,一推开来,里面别有洞天,竟是个宽敞的小隔间,足有二十多平米大。这办公室本就气派,小隔间只占了一角,从外面看,就跟个大壁橱似的,谁也想不到里面还有这么个天地。隔间里的一面墙,全是拼接的液晶大屏,屏幕前摆着一张舒适的太妃椅,还有个小巧的茶几。
徐沧海和周婷进了小隔间,徐沧海便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眼睛瞪得圆圆的,紧盯着屏幕。屏幕上分屏显示着各个场景,其中一个正是特纳和席婉玉,他俩正跟着瑶瑶在展厅里转悠,对话声也清晰地传了进来。
徐沧海指了指屏幕,“盯着这个画面,把面部表情给我放大点。”
周婷坐在一旁,拿起控制器,手法娴熟地操作起来。不一会儿,屏幕中央就变成了特纳的大脸。特纳走到哪儿,屏幕就跟到哪儿,他的表情被捕捉得一清二楚,连根汗毛都不放过。
特纳两人逛完展厅,瑶瑶便问他们对加盟感不感兴趣,想不想跟经理深入聊聊。特纳自然是没意见,瑶瑶便领着他们到了隔壁的接待室,请两人坐下,还贴心地递上饮料,说了句“请稍等”便出去了。特纳刚坐下,门就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位穿着高跟鞋、风姿绰约、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知性女士。她热情地打招呼:“请问怎么称呼呢?”说着,双手递上名片,“我叫段莹莹,您叫我莹莹就好,大家都这么叫,我是大湾片区的首席代表。”
两人接过名片,席婉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莹莹,真是不好意思,名片这东西我们都好久没用了。我们是深圳的,平时做点小投资。听朋友说起你们这个项目,就过来看看。要不咱们加个微信吧,方便联系。”
莹莹爽快地答应,拿出手机跟席婉玉互加了微信。她瞥了一眼席婉玉的微信名,“哦,是席小姐啊,我给您发份我们的加盟政策,您先看看。”说完,就给席婉玉转发了一个加盟介绍文件。
席婉玉快速浏览了一遍,又问道:“莹莹,你们这个加盟品牌,怎么叫仙女谷啊?”
莹莹笑眯眯地解释:“席小姐,我们沧美集团连锁品牌可多了去了,沧美造型连锁只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六年前,我们老板说为了支持真我余影平台的发展,又不想让加盟商有意见,就推出了线下多品牌双国籍战略。多品牌大家都知道啥意思,这个双国籍嘛,就是借鉴了有些国家允许双国籍的做法,允许同时属于真我余影平台和真我造影平台。我们集团内部还戏称这是一夫一妻一妾战略呢。我们集团最新发展的品牌店叫仙女谷,是仙侠玄幻主题的最新品牌连锁,锁定‘恍如初见’的准相亲主题的连锁品牌……”
特纳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一夫一妻战略?这么逗,那谁是妻,谁是妾啊?”
莹莹闻言笑得花枝乱颤,“这位先生,几年前呢,真我余影是妻、真我造影是妾,现在嘛,当然是真我造影是妻,真我余影是妾啦。”
莹莹继续如数家珍,为两人细细剖析沧美集团的三大业务板块,六大品牌方阵,以及各品牌的市场定位与加盟优势。若是席婉玉真有意成为加盟商,恐怕早已被这番热情洋溢的解说撩得心动不已。一番长篇大论后,席婉玉终于厘清了各品牌间的差异所在——无非是针对的消费场景各异,投资门槛有别。尤其是那仙女谷品牌,俨然是高端投资的代名词,没有上千万的资金打底,连门槛都摸不着。更别提那苛刻的场地要求,非得是天生丽质、稍加雕琢便能成为情侣天堂的自然风光,方能匹配得上仙女谷的浪漫氛围。
莹莹并未急于促成交易,而是巧妙地穿插了几个因加盟而命运翻转的真实案例,随后才缓缓抛出橄榄枝:“席小姐,眼下我们有个特别优惠,十万以内定金翻倍,十万以上则三倍回馈。也就是说,一万定金能当两万使,十万定金直接变三十万。不过,这好事儿可只剩最后两个名额了,您二位打算怎么把握呢?”
特纳眉头微蹙,心里盘算着这戏该如何演下去。毕竟,他们可不是真来加盟的。他向席婉玉使了个眼色,席婉玉立刻心领神会,温婉回应:“莹莹,这么大的决定,我们还得回去好好合计合计。不过,有你微信在手,联系起来也方便。”
莹莹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却并未强求,仿佛错失良机的是对方而非自己。她起身相送,直至大门外,目送两人驱车离去,轻轻挥手,既礼貌又带着一丝不言而喻的期待。
董事长办公室里,徐沧海通过监控屏幕目睹了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他转头征询周婷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莹莹表现得恰到好处,既热情又不失分寸。”周婷评价道。但她仍不放心,再次回放了刚才的片段,逐帧分析,“瑶瑶和莹莹的表情、动作、语气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应该没什么破绽。”
徐沧海再次点头表示赞许,“看来效果不错,我们的计划正稳步推进。接下来,你可以着手安排下一步棋了。”
“明白,我这就去部署。”周婷说完,起身离开,留下徐沧海在办公室内,继续运筹帷幄,布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