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出使地狱,与路西法缔结同盟,并商定出合作的具体细节。
当天界派出起源级的神兽“利维坦”之际。
地狱魔神会集结神力,一齐增援叶芝麾下的暴食魔神“贝希摩斯”。
让贝希摩斯在短时间里,爆发出堪比起源级的力量。
同时,路西法表示自己与米迦勒有旧账要清算。
当天界这尊九环强神现身之际,路西法会帮助阿斯加德与人间予以对抗。
叶芝估算了番己方的纸面战力。
从牌面上,是要比天界来得更加强大。
但是魔法、月光、暗夜这三神无法抽调,需要镇守阿斯加德,提防随时可能苏醒的至高意志。
风雨欲来,叶芝借助尼伯龙根指环的传送之力,奔走于九界之间,合纵连横。
火之国、冥界、霜之国、雾之国、精灵之国、中庭、影界、矮人之国、神界。
叶芝的足迹遍布这九大世界,并在每个位面均留下自己的神迹与传说。
九界之外的两大世界,天界与地狱,同样各自谋划,为战争来临之际做动员。
叶芝这段时日奔波游走,无暇修炼,神力止步于九环瓶颈迟迟无法突破。
但是,光明石板上的谶言,以及密涅瓦的教诲,已经化为一颗种子,在叶芝的心中种下。
认识你自己。
世人皆看不清自己,唯有成神方能做到。
冰岛。
寒风呼啸。
魔狼芬里厄巍峨的灵魂在冰原上汇聚成灵体,利爪嵌入雪原,绕着一名骑乘在巨狼背上的红披风女武神踱步。
“看在叶芝的份上,我指点你一招半式。”
芬里厄咧开一丝笑容。
“当年我用一根爪子就能捏死决斗之神,至于现在嘛……嘿嘿,你攻过来,让我验验火候!”
“冒犯了…前辈!”
希露德手持造型粗犷的巨剑,手握巨狼弗莱的缰绳,象征‘决斗’神格的猩红披风随寒风摇曳。
气息犹如利剑出鞘,直达八环!
冥界。
死尸之壑。
黑龙尼德霍格扬起布满鳞片的脖颈,啃食腐烂的树根,猩红龙瞳睥睨着正挥动利斧劈砍树根的格蕾。
“对,再用力点,多劈点树根下来!”
格蕾气喘吁吁,擦拭额汗:“前辈,这种修炼方法真的有效果吗,您难道不打算再教我一些魔法?”
尼德霍格冷哼一声:“只有不入流的龙族才会注重魔法,黑龙只要靠力量与火焰,就能将万物化为灰烬!”
“可是,您也没教我怎么动用龙焰啊。”格蕾说。
“简单,想象你心中最愤怒的事情,再把这份怒火当成龙吼宣泄出来!”尼德霍格指点道。
格蕾拄着斧头,手搭在饥肠辘辘的小腹,心酸与愤慨涌上心头,龙吼伴随着大灾变的烈火冲天而起!
“叶芝,我要吃……饭!!”
尼德霍格仰头打量着火光,龙瞳里流露震惊之色,惊叹道:
“了不起,小格蕾,你很有天赋!!”
影界。
影之城。
星河照耀的大桥之上,斯卡赫手拄魔枪,紫色眼眸蕴含孤寂,守望整个位面。
怨念汇聚而成的巨蟒,宛如尘埃,似有若无地在影界天空中游离,嘶哑低语:
“留下来……外边的世界不属于你……你要永远监视……这座牢笼……”
沐浴红光的魔枪如同一道雷霆撕裂天空,在云雾巨蟒的腹部洞穿大洞。
划开弧线,魔枪飞回斯卡赫的手中。
怨念缓缓消散,倒映在古井不波的眼眸。
斯卡赫低声地道:
“我的世界单调重复,有人愿意将这世上的美好分享给我……已经足够。”
雾之国。
尼福尔海姆。
风雪飘扬,浓雾笼罩,河流冻结成巨大的冰层,无数飘扬的雪花和冰晶汇聚成云团。
朦胧的旷野之上,两道身影并肩而行。
“这地方比霜之国还要冷一百倍!”强如八环真神,叶芝依旧冷得打哆嗦。
黛西依旧穿着一袭单薄的灰色长裙,像是回到了家一般的亲切,脸上浮现笑容:
“世界还未诞生之时,雾之国就与火之国并存……所以,这世上最初的事物只有两种……”
“火焰,与浓雾!”黛西微笑着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叶芝冷得无力吐槽,道:“所以我们要去哪里?”
“就是那里……”
黛西呵出一口寒雾,眼中跃动着微光,伸手指道:
“世界最初之泉!”
叶芝仰头望去,看见一座大到无法想象的冰川。
冰川滚落千万吨重的水流,源源不断的泉水分出十二条大河,向着看不见的远端浩浩荡荡地奔涌而去。
这是世界起源的画面,带给叶芝强烈的震撼,神祇在这方天地面前也是同样渺小!
黛西俯身捧起河水,仰头饮下,旋即擦拭唇角。
“味道怎么样?”叶芝好奇地问。
“有点甜…叶芝,你也尝尝!”黛西招呼道。
叶芝被眼前壮观的场景所震撼,摇头道:
“不了,我欣赏一下瀑布就好。”
黛西也没有强求,微笑地说:
“很高兴你能陪我来雾之国…这地方除了我们之外,也不会有其他生命会到来了。”
“这地方什么也没有。”叶芝建议说,“战争很快就要到来,我们还是该早点回去。”
“我想再看看。”
黛西静静伫立在壮观的冰川瀑布旁,抿嘴道:
“这样没有意义的放空大脑…感觉也挺有趣。”
“世上没有毫无意义的事情。”
叶芝也俯身尝了尝河流的咸淡,只觉冰凉的很,咂巴下嘴:“我们就是意义本身。”
“可是,我一直觉得很生活很无趣……如果不能时刻找寻乐趣,我的生活就如同一潭死水。”
黛西低垂眼帘,神情低落。
“你家在哪?”叶芝觉得得从亲情方面入手。
“没有哦,我是伴随迷雾出生,我的过去是一团迷雾,一阵清风,一片虚无。”黛西微笑地说。
叶芝‘噢’了一声,随口道:“不要紧,你可以把我家当成你家……”
黛西怔了怔,突然没了声响。
叶芝转头,微微一怔,目露惊诧。
黛西的脸颊,竟无声地淌下两道泪水。
她矜持地抬起雪颈,脸上残留淡淡的泪痕,眺望着冰川,含笑道:
“叶芝,你说,如果我解除神力,从那瀑布上往下跳,会怎么样?”
“会死。”叶芝说。
“试试?”黛西跃跃欲试。
“最好别了……”
叶芝话还没说完,就见到黛西飘然飞上了瀑布,赤裸的双脚踩在一块瀑布中央的礁石,居高临下,朝自己眨了眨眼。
旋即,她转过身,张开双臂,面对着瀑布,深吸了一口气。
慢慢地向后仰倒。
“你……”叶芝瞳孔收缩,连忙冲入瀑流当中,抱住下坠的黛西。
瀑布声震耳欲聋,水温寒冷刺骨。
叶芝的神域被世界之泉恐怖的水压冲散。
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在浅滩之中,浑身湿透。
黛西站起身子,湿漉漉的灰发挂在肩头,看着叶芝,咯咯直笑。
“你真是疯了。”叶芝咳嗽不止。
就在下一刻,叶芝瞪大了眼睛。
黛西吻了上来,带着偏执、疯狂与依赖。
叶芝的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推开黛西,还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良久,唇分。
叶芝愣愣望着眼前的身影。
她脸颊酡红,全身湿透,美不胜收。
“你……我……”叶芝结结巴巴。
黛西竖指于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狡黠地说:
“你知道这世上最伟大的奇迹是什么吗?”
“是什么?”叶芝怔怔地问。
“是——死而复生。”
黛西自由地张开双臂,站在瀑流冲刷的浅滩当中,快活得像是天地间的精灵。
“我刚才已经死过一次了!多亏了你,叶芝,现在我又活了过来,所以奖励你一个亲吻!”
她身子前倾,河水勾勒出她胸前的沟壑,笑道:“感觉如何?”
叶芝咂巴下嘴,满口都是冰泉的滋味,点评道:
“有点甜。”
“那要不要再来一次……”黛西脸颊通红,目光潋滟。
“不了,我……唔……”
黛西依旧扑了上来。
这一次,叶芝搂住她的腰,慢慢品味着这一个更为绵长的吻。
的确是甜的。
叶芝心想道。
圣历1463年,冬,教皇国。
风雪呼啸,凛冽如刀的寒风,比往年更加猛烈,寒冷到反常。
后来有人说,这是兵戈之象,但是当时的人们还沉浸在和平的幻梦中,直到火炮轰沉了骑士的时代。
宫门之外。
一个身披黑甲的男人,牵着一匹老马,在雪地中慢慢行着。
他的马很怪异,竟然有八条腿,虽然瘦骨嶙峋,但鼻息隐约间喷出火苗。
“教廷重地,不得进入!”圣殿骑士紧张注视缓步走来的黑铠男人。
圣殿骑士在恐惧,因为男人手中的长矛,已经闪烁出了雷霆。
他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就已倒在雪地当中。
男人在长廊中穿行着,呼啸的风雪卷起他的披风,他对这里熟悉得就像是自家后园。
最终,他在一扇雕花房门前伫立,从中传来迟暮老者的咳嗽声。
吱嘎——
门被推开了。
玉石卧榻之上,满脸皱斑的老人披着一件精美的长袍,竭力在床上支撑起身躯,最终颓然跪倒。
男人在老人面前站立。
“你来了。”老人沙哑地开口。
“我本就该来的。”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也一样。”
“你想知道原因吗?”老人眼底焕发出一丝精芒,隐约能见到其年轻时干练贤能的模样。
“讲。”男人惜字如金。
“这个世界讲究交换……用痛苦交换法则,用左眼交换智慧……我已经在这位置上坐了一千多年……从你的时代,一直到现在这个时代……我已经知足。”老人沙哑笑道。
“那么,你用什么做了交换?”男人问。
“你的帝国。”老人道出来客的身份,“洛林。”
洛林的手攥紧了长矛,又逐渐松开,他知道对方在试图激怒自己,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却可以扰乱自己的心境。
眼前丑陋如蛆虫的生物,散发腐朽、迟暮、屎尿的恶臭,却裹着一袭精美的华服,洛林强忍着作呕,才没有第一时间将他捅穿。
他没有痛下杀手,因为他还有一个疑问,困扰了长达两个纪元之久。
“告诉我。”洛林说,“至高意志来自何处。”
如果至高意志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么也能够解答洛林心中绝大多数的困惑。
可如果不是,那么这世上仍有更大的谜团等着自己挖掘。
但是……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
大幕即将拉起。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战场…狂猎之王,也不例外。
老人咯咯的笑了,气若游丝,笑声沙哑,他嘲笑着狂猎之王枪尖的颤抖,嘲笑着无能改变命运的输家。
“就算告诉你,你也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命运……因果,是这世上注定的法则,连至高都无法更改……”
“那个女孩不会再回来了,洛林!我把她连同你的帝国,一同做了献祭!”
老人狂笑不止,笑出眼泪。
“我已经活够了,而你痛苦了一千年之久!”
狂风乍起。
雷霆轰鸣。
洛林的眼前一黑,极端的愤怒之下,他发现眼球已经出现了淤血…他的左眼看不见了。
但是已经无关紧要,长矛已经捅向老人的胸膛。
就在这时,老人身上的长袍光芒大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凝聚成型!
老人的笑声止住了,他的瞳孔收缩,难以置信地低头。
神赐的屏障,在这枪尖之前没能抵挡片刻,便已破碎…枪尖没入残躯,生机与鲜血一同流逝。
“怎么……可能……”老人难以置信,“你怎么可能……打破命运……”
“这世界上最伟大的神迹,是逆转因果。”
狂猎之王声音冰冷,仿佛是由深渊之中传回。
“已经命定的结局…就由我改写。”
老人的身躯不断地颤抖,他的瞳孔因强烈的恐惧而放大,毛骨悚然,声音里透露无穷的寒意,惊恐地道:
“你不是洛林……你是……”
轰隆!
雷电划过教皇国的上空,倾盆大雨轰然下落,如同天上的水闸宣泄。
老人倒在血泊之中。
教皇死于刺杀,被人发现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请:m.badaog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