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掠了一下鬓角,将散落的头发别到脑后。
都说远别胜新婚,袁文绍见此哪里还忍得住,一手擒住华兰的腕子,将她拽到身前。
华兰连忙拒绝道,“门还没关,叫她们瞧见了成什么样子——我一会还得去看看实哥儿,等会就回来。”说着就要挣脱袁文绍的控制。
袁文绍将她拽入怀中,翻身而起,拥着她去关了门,“怕什么,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害羞了呢?”
张忙解了华兰的裙带,又敞开了自己的衣服,在罗汉床上坐下。
华兰已经被袁文绍揉搓的满脸娇红,钗横鬓乱。。。
袁文绍敞开了怀,将华兰身上的纽子也都撕了干净,二人抱成了一团。
久旷之身的华兰也不由得欲焰如炽,也不纠结场合了。
头垂在袁文绍的肩膀之上,一边用手捶着他的背。“这么多花样,哪里还像朝廷重臣,倒像是行院里的大茶壶.....,偷女人的积年老贼…………”
华兰也不是白白在妇人圈子里待的,要是三五年前这些话她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来的。
“我正和你说正事呢!一天就想着这些。”华兰嗔怪的说道。
“天下男人都一样,没有女人,男人办正事也是没精神………”
华兰不再说话,软软的贴着袁文绍。
情致阑珊,又过了一会才各自起身,华兰遮掩衣襟,系上裙带,羞得背着脸小声说道,“不去床上,当着灯光菩萨,这算什么,传出去不得说你急色”
“这府里你我为尊,谁敢多说什么?说了借他两个胆子敢乱传出去听见了——听见了有什么,那叫云雨之声,雅着嘞!”袁文绍对着华兰笑道。
“嘴脸,还云雨之声呢!”华兰已是容光焕发,扣了项间的纽子,听到袁文绍的话反驳道,随即想了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云雨之声,那声音难听死了,应当叫狗话油铛。”
“你这话都是跟谁学的”袁文绍有些好奇华兰近来接触了谁,如今说话这般大胆开放。
“前些日子,种谔将军的妻子进京了,给咱们家还有保国公府送了不少礼,留了些日子,我带着她去拜访了汴京的贵妇人。”华兰笑着说道。
袁文绍登时就理解了,种谔娶得是西北将门折家的女儿。折家的女儿自然是按照世家贵女教养出来的,但是往日里和她往来的那些将军夫人,有不少都是从底层混上来的。
“种兄是个有本事的,脾气虽爆,但是能自我控制,不过只一宗儿,恩怨太过分明了,这些在带兵上是好的,当兵的就喜欢简单直接的,我们出征的时候就说你讲一万遍沐浴皇恩为社稷都不如一句封妻荫子享福贵,但是为人上倒是缺了些柔性。”袁文绍说道。
“官海浮沉风波不定,难免一个倒栽葱,就躺下了,哎。”袁文绍长叹一口气,随即想到了自己。眼下的他,身居高位看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实则危险也变得比以前大了。
“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哑巴了”华兰刚才听的入神,看着他突然打住了,笑着问道。
“算了不说了。”袁文绍伸手抚摸着华兰光嫩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你刚做那事之前要和我说什么”
“薄相公大寿,是个六十五的寿,虽说不是整寿,是不是也和一般的有所不同,听说前些日子朝堂里薄相还帮你说话,往日的礼是不是送的轻了还有宫里的内监,上次我多赏了皇后娘娘宫里的掌事女官,吴内监见了翠婵笑着说太监不如宫女这不是计较上来了是不是也要打发一下。。。。”华兰拍掉袁文绍做怪的手说道。
袁文绍抱着她扣着她身上的纽子,微笑思索着听她说话,一手端起茶水,又吃了几块点心华兰才把话说完。
他这才说道,“太监一律不送礼,这是规矩,明白的告诉他们,宫女的话,叫她们密着点。这样你进宫,不至于受冷落。那些大太监来府里传旨,传娘娘的懿旨,多给些茶水钱就是。”
“至于你说的薄相的寿礼,依着旧例也行,我与薄相有师徒之情,咱们这两年也宽裕了,薄了也不好看,前两年是多少”袁文绍询问道。
“两千贯。”华兰说道。
“那就加一千贯,到了整寿的时候稍稍加个大的玉雕寿翁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你看着办就是了,你我一体,我还能查你的账不成”
“行,我知道了。”华兰点了点头。
“上次你送回来了战死的花名册,这两日府里的抚恤也都已经发了,该赏的田地也都赏了,你看还有没有一些特殊的要格外赏的,我这两日就办了”华兰询问道。
“你照着旧例办就行,没什么特别要加的。”
“那成,我去哄哄实哥儿,最近他都是跟我睡的,你这突然回来只怕他不习惯,到时候半夜闹腾,搅了你。”华兰起身就要走出去。
“别急,还有事跟你说。”袁文绍叫住了华兰。
看着华兰疑惑的表情,袁文绍指了指搭在桌角的袍子,又压低了声音,“那里头,有几张飞钱,大概有个三十多万,你回头找人多批次的取出来。。。。换成金石珠宝,古玩字画。”
华兰看了看袍子,“咱家又不缺钱,钱多少是个够使的官人还是得住且住,见好就收吧。。。”华兰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千味居办的红火,光是今年三月份赶考那两个月,净利润就有五万贯,平日里一个月也有四五千贯,光一个千味居,就可以满足平昌侯府的日常开销了。如今的平昌侯府虽然不是汴京一等一的富户,比不上那些传承近百年的梁家等富户,但也能算的上名列前茅。
盛紘在工部有些油水,华兰都觉得不妥当,袁文绍这一把就搂了三十万贯,看着比铸钱还来的快。
“你以为带兵这么好带的,咱们是不缺这笔钱的,但是底下的兵士缺啊,不把他们喂饱了,战场上这些士卒又怎么会卖死力我又不能拿自己的钱去贴补,那才是大忌呢。”袁文绍说道。
“这笔钱,你安心的收着,是在陛下那里过了明路的,陛下也默许了。不然你以为能瞒住跟着我们的皇城司,这件事他们也是分了账的,陛下的内藏库拿了一成,我已经算是好的了,起码我不喝兵血,吃空饷,也不索贿。这也是因着打胜了才捞点,陛下也体谅。”
“我不懂你们那些,不过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但是也是一道把柄,那要不要我都单独列个名册收着,连着之前开店花的我都补足,你找个由头交上去。”华兰说道。
“没必要,到了我这一步,要是真要治我,那怎么着都有罪名。来个莫须有就治了,况且武将不贪财,那你还想要什么?”
“有它和没它都没多大区别,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你随意处置。”袁文绍摆了摆手。
“行,我知道了。”华兰点了点头,拿着衣袍将里边的东西取了出来走到了一旁,在她的梳妆台转动了机关,打开了一个暗格,将钱放了进去。
然后出门去隔壁厢房看儿子去了,袁文绍也趿拉着鞋跟了出去。他先跟着华兰去看了儿子,然后就从一旁被打通的小道,到了闺女那里。
见到庄姐儿已经熄了灯,袁文绍这才折返回去。
到了主屋门口就听见里面丫鬟们的对话。
华兰和袁文绍出了主屋,丫鬟进来收拾房间,布置点心茶水。冷不丁的就听见华兰这两个月新提拔的三等丫头芳草惊叫了一声,“我的娘,这是啥子东西”
刚刚,华兰和袁文绍完事后,华兰也只是草草的收拾了,没怎么注意。
小丫头还小不懂这些,倒是一旁一起跟她进来的木香年岁大些,懂得也多了,知道袁文绍和华兰刚刚干了什么,啐了一口道,“怕是侯爷养的那只老狸猫叫什么飞睇的拉稀了吧,方才我进来的时候还在看见它那里卧着呢。”
这几年跟着华兰出嫁的丫头,也都陆陆续续的嫁了出去,家没在这的,华兰都放回了家,不愿意回家的,和家生子,华兰都给找了人家。
自然她身边的人也都缺了起来,从袁家家生子和人牙子那里挑了不少机灵的补了进来,芳草和木香都在其中。
袁文绍在外听着了后半段不由得老脸一红,没好意思进去,在院外踱步,这时候华兰走了过来,“外头风凉,官人穿的单薄怎么不进去”
里头的木香听到动静,手中拿着的盘子一松,登时就掉到了地上。